冷水澆在臉上,打濕了額間的頭發,濕淋淋的黏在慘白的臉側,一雙大眼空洞無神詭異的掛在顴骨之上,整個人透著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水鬼一般陰森猙獰的氣息。

    生來柔善的性子,卻做起了殺人害命的事,她始終還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啊。

    赤著腳在水漬裏站了一會兒,宛洛忽然覺得頭中一陣陣暈眩,複又慢慢起身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過了許久才恢複過來。

    下樓時,發現傅夫人坐在坐在沙發上喝茶。

    “媽。”宛洛禮貌的叫了她一聲。

    傅夫人抬眼看了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來得正好,陪我出趟門。”

    宛洛一怔,遲疑了片刻回絕道:“媽,抱歉,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

    “朋友?”傅夫人抬眸譏諷道,“什麽朋友?那個姓柴的女戲子?”

    宛洛呼吸一窒,眸光也暗了下來,口氣略帶著點不訓:“我請您不要這樣說。”

    傅夫人見狀,輕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去吧,我們傅家當然也不是個牢籠,不會限製你交朋友的自由。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咱們傅家凡事也講究個規矩和名聲,要是被我發現你做了什麽對不起阿翊的髒事,我就親自替他處理你。”

    “傅家還有什麽比一個母親當著孩子的麵是一套,背著孩子的麵又是一套還要髒的事了嗎。”宛洛毫不客氣的頂撞了回去。

    傅夫人也不惱,隻是冷笑著:“你信不信,你最依仗的人最後卻是親自把你趕走的人。”

    “我不信,不過就算趕走又能怎麽樣,還能不活了嗎。”宛洛說完之後,再沒了同她周旋下去的力氣。

    傅夫人目無驚瀾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詭異的笑了一下。

    宛洛回到莊宅父母的房間裏,對著父母房間裏的合照渾渾噩噩的呆坐了許久,之後又動身去了父母新遷的墓前,麵無表情的站了許久之後把手上的花放下來,手指撫上粗糲的墓碑,忽然笑著落了淚。

    “她死了……”她喉中哽咽發疼,張口卻伴著哭腔吐出三個字來。

    “是宛洛不孝,如果我早些這樣做,你們就不會過世這麽久還被她和莊宇宇這樣侮辱……”

    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淚水滴在碑前的石階上突然有些恍然,她為什麽要哭,這明明是該笑的事,她為什麽會哭起來。

    指尖輕顫撚過點點淚珠,她全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止不住淚水,不管她怎麽用力擦幹淨都沒用。

    她用力捏住自己的手臂,企圖用痛覺來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那些眼淚卻越來越多,到最後她竟然控製不住的開始顫抖著陣陣幹嘔。

    片刻過後,忽然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朝旁邊一倒,失去知覺。

    傅翊坐在辦公室裏莫名有些心悸,這半個月以來他同宛洛之間不知道為什麽始終又像是隔上了一層膜一般,彼此心照不宣的想給對方一點冷靜的空間。

    為什麽會這樣。

    傅翊捏著眉心,心中雜緒紛擾使他靜不下心來做事。

    出了辦公室去透氣時,忽然聽到茶水間裏兩個女職員低聲說道:“看看看,柴儷發微博否認跟萬家少爺的戀情了,說大家隻是一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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