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在掛掉金立文無數個電話後,抬手將手機從二樓陽台拋到一樓露台上摔得四分五裂。

    天亮之後,助理一大早就把他從一堆酒瓶子包圍著的沙發上叫起來,看著他陰鷙的眼神戰戰兢兢道:“出事了……”

    之後他一路橫衝直撞到了醫院時,宛洛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輸液。

    “她怎麽了?”他壓製著心裏震怒猛地揪住金立文的領子顫抖的問道。

    金立文推開他的手冷笑道:“昨晚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現在知道著急了?”

    “我怎麽知道是她出事了!”

    “高燒不退,驚嚇過度……當然,都是您傅二公子的得意傑作。”金立文勾著唇極盡嘲諷的冷笑,就差忍不住為他的得意行徑鼓掌了。

    “你他媽別用這種教訓的語氣跟我說話!她是我的女人,是好是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要怎麽對她也是我自己的事!”傅翊揪住他領子的手指關節泛著白,額角凸起的青筋也猙獰可怖。

    金立文聽了他的話,啞然失笑,好半天才點點頭認真道:“對,跟我沒關係!她被人綁架的時候我就不該沒日沒夜的派人去找她,昨晚她差點被連寒強暴的時候我也該當做沒看到的,您傅二公子這樣英明神武,乾綱獨斷,您的事我能插上什麽手呢?”

    傅翊瞪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發瘋一般把他摁在牆上,“什麽綁架……什麽強暴?我怎麽不知道!”

    金立文笑著,腦海裏斟酌出最惡毒的表達沉沉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她手指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吧。”金立文看著他的瞳孔越來越放大,臉上冷笑更甚,“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是血,手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指甲被人硬生生連根拔起……”

    “如果你親眼看過她的手換藥時的樣子就該知道,那樣撕心裂肺的場麵隻要是看上一眼這輩子就再也無法忘記……”

    “那個時候您在做什麽呢?”金立文冷笑著幫他回憶,“您忙著安慰懷裏柔弱的大嫂,忙著救乖巧可人的侄女,您忙啊,甚至忙到連聽完老萬一句話的耐心也沒有……被好兄弟拿著槍指著額頭,那種滋味恐怕老萬這輩子都忘不掉了吧。”

    “那天你抱著連晴站在你大哥的病房外時,宛洛都看見了,也什麽都知道了。”

    傅翊隻覺得腦子裏哄的一聲,全身都像灌了冰水一般麻木下來,隻是抬起一雙空洞的眸子望著他,訥訥道:“你說什麽……”

    “連晴隻要一哭,你整個人連那點最起碼的判斷力都喪失掉了!你好好想想吧,想想宛洛為什麽寧願一個人瀕臨絕望的承受過來那些痛苦,卻不願意向你吐露一個字!想想在你口口聲聲說了愛她之後卻又在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你知道當時她握著手指,站在你和連晴身後看著你的眼神有多絕望嗎……”

    傅翊聽完一刹間麵如死灰,鬆開金立文的領子後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嗓子裏壓抑不住的漫上來一股血腥……等他再抬眼時,恍覺世界竟然一片漆黑。

    宛洛昏迷的第三天,他舊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一動不動仿佛一座塵封已久的石像。

    她還纏著創可貼的手近在咫尺,但他卻沒有勇氣撕下來看看她的傷口,甚至目光觸及於此時,腦海裏轟然間腥紅一片,全是她被人拔去指甲時候撕心裂肺的哭喊畫麵。

    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給老萬把話說出來的機會,是他一遇到和連晴有關的事就喪失理智,是他活生生把她推至險境……

    床上的人忽然低低的哭起來,嘶啞的喉嚨裏發出一種細弱的悲鳴,傅翊猛地起身把人抱進懷裏顫抖著安慰道:“別怕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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