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秘書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就算心裏一片沸騰,麵上也巋然不動,拿著文件放到江妄桌上:“江總,這是沈氏那裏送來的。”

    江妄掃了一眼,“嗯”聲,繼續回複:你要是不想用也可以,我都可以。

    時念念把手機丟了,沒再回複,上樓看書去了。

    -

    過幾時念念去了一趟墓地,沒讓江妄陪著,她和父親的感情比許淑還淡,可那也是父親,當時知道父親自盡的噩耗也哭了很久。

    這件事的確是時德厚做的不對,後來操辦葬禮的過程中媽媽有一晚上也拉著她的手對不起她。

    當時是大四,保研的名單已經下來。

    葬禮全部結束後,時念念就跟許淑了自己要放棄校內保研的名額,回國去b大上學。

    許淑同意了。

    十月中旬的,飄了幾滴雨,風是涼爽的,暑氣也在悄無聲息中褪去了。

    墓園裏很安靜,經常有專人打掃,很幹淨,時念念安靜把花放下,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

    她其實都記不清上一次真正和父親聊是什麽時候了,她和時德厚的交流實在不多。

    也不知道該什麽,她撐著傘在墓碑前站了會兒便就走了。

    心裏有種不上來的低落。

    時德厚火葬的那一時念念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那個陌生而疏離的父親還年輕,她也才是5、6歲模樣,那時候時哲還沒有出生。

    她夢到,時德厚抱著她坐在他膝蓋上,笑的很溫柔,他問:“念念,你是不是最喜歡爸爸?”

    時念念夢醒後枕頭都哭濕了,她不知道那個記憶是真的還是假的,印象中爸爸也從來沒有這樣子和她過話。

    應該是假的吧,是她臆想出來的,可當那個夢醒來後,她就終於是原諒父親了。

    走出墓園門口,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鞋。

    她一頓,抬頭,男人撐著一把黑傘筆直站立在那,身後是不斷刮著雨刮器的車。

    她眨眼,眼淚忽然就掉下來。

    明明是不想哭的,可一抬頭看到江妄就忽然覺得鼻酸,連忍都來不及,眼淚就下來,時念念低下頭,藏著臉抬手拿袖子擦了擦眼淚。

    江妄歎了口氣,收起自己的傘到她傘下,抱著她輕聲:“不讓我來就偷偷哭啊。”

    他任由時念念把眼淚胡亂蹭在自己西裝上,指腹輕輕擦過她眼睛,“別哭,寶貝兒。”

    時念念心頭跳了下。

    時光穿梭而歸,席卷著多年來的思念和折磨,仿佛看到了那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揉了揉她頭發,不顧周圍目光,將手蓋在她眼睛上,溫柔:“別哭,寶貝兒。”

    -

    後麵的日子過的很快,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就一下子降了溫,時念念學校裏的期中考結束,陳清導師去外地和幾個本科學生調研去了,她便暫時得了些空閑時候,江妄抽時間出來打算和時念念一起再出趟國,也是去向許淑坦白兩人已經結婚的事。

    這片土地時念念生活了5年,已經是很熟悉了。

    她提前和媽媽打過電話了要過來一趟,車子往住處行駛靠近,周圍的景色也成了最熟悉不過的景色。

    江妄看著窗外,他來過幾次,也不算陌生。

    “你緊張嗎。”快到門口,時念念偏頭問。

    他“嗯”了一聲。

    時念念眨眼:“你還會緊張啊?”

    江妄垂眸看她:“關於你的事我什麽不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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