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院樓出來時就接到範孟明的電話。

    “沒空,自己玩兒去。”他一接起就懶散道。

    “不是我。”範孟明喘著氣,傳過來的聲音嘈雜喧鬧,還夾雜著幾聲髒話,“是妄哥,操遇到高晟了。”

    他斂了笑,問:“在哪?”

    範孟明報了個地名,又:“我看妄哥情緒挺不穩定的,你要不叫你妹妹過來?”

    “人一丫頭過來個屁。”許寧青攢眉罵了句,猶豫兩秒,還是問:“你那邊沒打了吧。”

    “沒,那逼還打算叫警察呢。”

    “行,你管著他,我去把時念念帶過來。”

    許寧青算和江妄關係最好的,對那一次的事也所知不多,江妄的性格不會主動去告訴他,這樣的隱私的事,許寧青也懶得過問。

    隻是稍想一下江妄媽媽的死和後來高晟的關聯,也就大概能猜到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他趕到家時早就黑,時念念剛拿著睡衣準備去洗澡便見他急匆匆的推門進來。

    “怎麽了?”她愣了愣。

    “是江妄。”

    許寧青簡短的把事情告訴她。

    時念念聽到“高晟”的名字手臂就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妄冷著臉把高晟狠狠摜到欄杆上,冷漠又殘暴的樣子曆曆在目。

    少年坐在操場看台上,輕描淡寫的將那個支離破碎的可怕故事重組起來展現在她麵前的晚上也同樣近在眼前。

    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坐在花壇邊的江妄。

    她太久沒有看到真正盛怒下的江妄了,她眼中的江妄,平日裏慵懶散漫,吊兒郎當,可是很認真的訓練,成績也很好,開著輕慢的玩笑,是個大男孩的樣子,還是非常優秀的大男孩。

    可現在江妄坐在那,唇線繃直,眉骨硬朗,一雙冰冷漆黑的眼,勾出格外凜冽的氣場。

    那一瞬間,時念念感受到在他敘述中所故意淡化的那些苦難。

    失去媽媽的那段時間,失去聽力的掙紮,以及監獄裏的那半年,都有實質的寫進了他的眼眸中,形成大多數少年人都所無法理解的冷漠。

    她下車跑過去,站在他麵前,輕聲叫他名字:“江妄。”

    他抬頭,因為怒意將眼底燒出一片驚心動魄的紅,見到她時才閃爍了下,開口時聲音都是啞的。

    “你怎麽來了。”

    她沒回答這個問題,在他麵前蹲下來:“有受傷嗎?”

    “沒。”他抬手搓了下眼,聲音透著濃濃的疲倦。

    這次的事還真不能怪江妄,這事也不是他挑起的頭,而是高晟故意來挑的事,還叫了一群人來堵江妄,最後反倒是他們一群人受傷。

    許寧青非常完美的發揮出自己作為一個富二代的紈絝氣,直接走到高晟麵前,湊近了手一抬給他打了個招呼:“hi。”

    高晟看著他。

    許寧青挑眉:“聽你還打算叫警察?”

    他把手機拿出來,撥上三個數遞過去:“旁邊那家店裏就有監控,誰挑的事一看就清楚,還打麽。”

    最後這事解決的很快。

    也可以根本就沒解決就散了。

    色愈發黯淡。

    江妄起身,看了許寧青一眼,朝時念念側了下頭:“一會兒我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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