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念擦衣服的手停了，目光直直的看過去，對上一張輕佻笑著的臉。

    她重新套上校服，站起來，撣了撣沾著草的校褲，什麽都沒就轉身走了。

    時念念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水珠將頭發沾濕成幾綹，粘在臉上，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

    “你們聽沒，江妄回來了啊，現在在高二班，蔡育才的班。”

    “啊？他從監獄出來還能回一中讀書啊？”

    “他爸是校董啊，家裏有的是錢，而且聽就他一個兒子，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要是沒暴力傾向就好了，我第一個給他寫情書，我剛經過班瞥了眼，好帥啊！”

    ……

    時念念把紙巾丟到紙簍，走出衛生間。

    “念念。”薑靈叫了她一聲，“我給你帶飯了。”

    “謝謝。”時念念衝她笑了笑。

    薑靈朝後坐著，雙手托著腮看她吃飯，眼睛往她身上瞟：“程琦她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時念念嚼了塊菜，腮幫子微微鼓著，垂著眼繼續吃，搖了搖頭：“跑了。”

    因為口吃的毛病，時念念一般話都比較短，平常常的一些句子能的順一點。

    薑靈笑了笑，抬手在她臉上掐了把，視線偏到旁邊那人的桌子上，聲又神秘的：“噯，念念，你知道江妄嗎？”

    “嗯？”她抬眼，薑靈壓著聲音一臉八卦。

    “以前的一中校霸，本來現在應該讀大一了，後來他高二結束的那年暑假把一個人捅了，拿刀，之前學校貼吧裏還有圖，全是血，超級可怕。”

    到這，薑靈皺了皺眉。

    薑靈是從初中部升上來的，江妄高二的時候她初三。

    “江妄耳朵好像也在那次裏出了什麽問題，住了挺久的院，又是訴訟什麽的，再後來就入獄了。”

    時念念想起那晚上監獄門口的江妄。

    “他、他耳朵？”

    不是聽的見嗎？

    “可能已經好了吧，都一年多過去了。”薑靈聳了聳肩。

    話間，江妄從門口進來，原本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他人高腿長，雙唇抿著，校服拎在手裏，露出裏麵的黑色恤，深深兩排鎖骨露在外麵，讓人不自覺覺得渴。

    他幾步走到座位，趴在桌上，校服被扔在地上。

    從時念念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一半收攏的眼尾，以及耳廓後的青色血管。

    他還有一雙很漂亮的手，指節分明骨感，修長整潔。

    就是這雙手，用刀子捅了人，鮮血淋漓嗎。

    她很快收回視線。

    江妄回來後，薑靈就換了個話題跟她聊，趴在她桌上輕聲抱怨：“程琦也太討厭了吧，她就是嫉妒你，成績好長的又好看，方丞還對你有興趣。”

    方丞算是程琦前男友，高三的，跟程琦在一起還來找時念念要號碼。

    程琦以前也會找時念念麻煩，隻不過那時候隻是惡作劇性質，嘲笑她的口吃，那以後才帶著一幫人堵她。

    時念念一邊聽她話，一邊把今的化學作業最後一道題寫上，把試卷遞給薑靈。

    薑靈衝她拋了個飛吻。

    門口程琦一群人走進教室，程琦走在最前，後麵還跟著幾人，紅衛衣走在最後，表情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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