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行鶴千算萬算,獨獨沒算到自己也會被人坑到這種地步。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幾千兵馬不夠看,但憑著對城外豐穀大營成大器成統帥的製約和在宮內的內線滲透,他原以為自己起碼有一半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現在,看著麵前被反綁了雙手披頭散發跪在金鑾殿台階前的成大器,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想笑又笑不出來。

    

    皇城上空巨大的孔明燈將地麵照出一片亮堂,足足六千多人,被兩道宮門隔絕成三部分,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弩箭對準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叛軍。

    

    門內門外喊殺聲震天,短兵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濃烈的血腥味飄散在整個宣武門上空。

    

    情況幾乎是向著他的反方向一麵倒。從他們趁夜闖入宮門到現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與他同行的三千多人,如今隻被屠殺至不到兩百之數。

    

    更遑論被隔絕在門外的其他人。

    

    耳邊隻聽得甲葉撞擊發出的沉悶聲響,手持兵器頂盔摜甲的禁軍圍了上來,二話不說將他們禁錮在其中,手中長槍對準了神情惶惶的叛軍。

    

    空闊的廣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風從耳邊吹過的嗚嗚聲。雪花開始飄落的時候,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體已經被迅速轉移,隻剩下好幾百宮人正有條不紊的打水清掃掉石縫中殘存的暗紅血跡。

    

    如果不是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還有空中久久未曾散去的血腥味,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毫無疑問的,他輸得徹底。

    

    看台上一身明黃的江牧風和紫袍華貴的江封昊並排站著,叔侄倆均是同一副嘲諷的表情。

    

    在他們麵前,還有另外一溜被反綁了雙手踹倒在地的人。

    

    除去太監宮女之外,居然還有好幾名當朝的大員,垂頭垂腦的,不敢抬頭看上官行鶴。

    

    手持拂塵的魚悅上千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包圍在中間麵色發青的上官行鶴,尖著嗓子喊道,“上官行鶴,你可知罪?”

    

    “少跟我來這一套。”上官行鶴冷笑一聲,高舉手中長劍,略過魚悅直指江牧風,“想讓本座認罪,你還不夠格!”

    

    江牧風剛想開口反擊,一抬頭接收到自家十七叔丟過去的‘一邊等著,你來太掉價’眼神示意,於是又淡定把話咽回肚子,凝眉眯眼挺直了背努力表現自己真龍天子的‘神聖不可侵犯’。

    

    “他要是沒資格,你以為你就有嗎?”江封昊雙手環胸斜睨上官行鶴一眼,不屑道,“本王真是不明白,身為一介平民連個官身都沒有,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帶著這麽點人就想來逼宮,腦子讓豬踢了是吧?蹦躂了那麽久就鬧出這麽點動靜,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跟跳梁小醜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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