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輩子我把自己交給了這個江湖,以後的時間,我想交給我自己。”尤笑站在南山公墓的山腰上,在一塊墓碑前上完花,像是對著墓碑的主人,也像是對自己。

    尤笑轉過身,靠在護欄上眺望著這個城市,紙醉金迷,高樓聳立,十多年前的他微不足道,就算拚盡全力嘶喊,這個城市也不會為他暫停片刻。十多年後的今,他打個噴嚏都會讓這個城市地震。

    尤笑穿著白色襯衫,中長頭發隨著風飄起。轉過身背靠在護欄上,望著眼前的一拍墓碑,點了根煙,抬頭望了望,很藍,白雲輕送。側頭看了看山腳下,山腳下一片黑色,然後延展出兩條黑線,直到半山腰,那是些是他弟。

    尤笑向左走了兩步,定在一塊墓碑前,墓碑上鉗著一個女孩的烤瓷彩照,很清秀的臉龐,紮著一個很土的馬尾,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兩個淺淺的酒窩。尤笑蹲下來,擦了擦附在照片上的灰塵。想起往事,耳邊突然響起伊人經常對他的那句話,“你個狗日的,敢騙老娘!”輕笑了一下,笑容收住,就是無盡的悲傷。

    尤笑站了起來,鬆了鬆筋骨,明就是他退下的日子了,消息放了出去後整個中京都亂了,往日的仇家也全在找刀手,隻等他一退下便暗殺他,還有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全懇求著他不要退下來。

    這些年,他得到的太多了,但是失去的確比得到的要多得多,一將功成萬骨枯,尤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才三十多歲,已經成了中京的底下皇帝。十多年前,中京四大社團相掣而立。是他,一個無名混混,結束了那種局麵,他開啟了中京地下王朝的新時代,他製定了一套規則,他被邀請參加了特首選舉。

    可是那些最初和他一起殺出來的兄弟們,全都不見了,不是化作一盒骨灰,就是出國了。他並不想要這樣,他隻是不想被人欺負,可是江湖,你進的去,出來就沒那麽容易,他隻有順著大勢,一步一步,踩著前人的屍骨上往上爬。

    空突然暗了下來,尤笑抬頭看了看太陽,被一片積雲遮住了。捋了捋頭發,從口袋取出一個口琴。靠在墓碑上,和著清風,吹響了他的青春回憶。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八號,那劉翔在雅典奪冠,中國人在田徑運動上憋的一口惡氣終於得以吐出,萬民歡慶,劉翔開始了他輝煌的運動生涯。

    那,尤笑也開始了他真正意義上的江湖生涯,在這之前,他隻是中京市一個微不足道的青年,有幾個朋友,偶爾吹吹牛,打打架。正經人家的孩子怕他,但是和真正的社團比起來,他如螞蟻一般脆弱。那之後,他和他的朋友們,開始走向一條或者是輝煌,或者是一條不歸路。

    夏日炎炎,晚風正好。尤笑衣穿著貼身恤,一頭齊肩發,劉海垂下遮住了半邊臉。裸露的三角肌上紋著一隻展翅的雄鷹。和幾個朋友在沿河的一家大排檔喝酒消暑。老板娘笑嘻嘻的端來一箱啤酒,老板娘看起來雖柔弱,但是一箱啤酒卻端的很輕鬆。

    “謝啦!”尤笑對老板娘著,然後接過她手中的啤酒,穩穩的放在了地上,取出一瓶後。也沒要開瓶器,而是直接用牙齒咬掉瓶蓋。很狂野的將瓶蓋吐向一邊,昂起頭就把啤酒往嘴裏灌。

    “好!好!好!哥!一口幹!”光頭劉幾個大聲到。

    尤笑也不掃興,氣都不換一口就喝掉了整整一瓶酒。

    “呼!爽!”尤笑把空酒瓶狠狠錘放在桌上,夾了一塊特肥的紅燒肉往自己喂,大口嚼著,用手背擦掉嘴角流出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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