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宗的身子猛然就是一震,眼中也有異樣的光芒閃過,但隨即便又恢複了鎮定:“看來大哥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看著兄弟的神色,徐顯宗眼中悲傷之意更甚:“其實三年前我剛得病就曾起過疑心,當時還仔細查了身邊人,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是拜我最信任,最疼愛的弟弟所賜。想不到我徐顯宗一生心謹慎,最終卻還是被身邊人給算計了。”

    他這話時依然直視著徐承宗,眼中雖有痛苦之色,語氣卻顯得頗為平靜,看不出半點責怪對方的意思。而被他這麽看著點出真相,徐承宗明顯露出了一絲內疚與慌亂,但很快地,他又把這份愧疚之情給壓了下去,隻是暫時卻不出什麽話來。

    徐顯宗見了,便繼續道:“隻是我一直都鬧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麽做?你我兄弟向來關係緊密,有什麽事情不能商量的,你為什麽要做出這等事來?”問到最後,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撲,似乎是想靠到對方跟前來,隻可惜如今的他虛弱得根本就無法控製身子,隻略一動彈,又重新倒了回去。

    這時候,要是有熟悉這兄弟二人的第三者在場,一定會感到極度的驚訝。因為徐家這幾兄弟在外人看來乃是兄友弟恭的表率,幾乎從沒有發生過矛盾,作為當今魏國公的徐顯宗也很是維護和尊重自己幾名兄弟,怎麽可能生出此等兄弟鬩牆的禍事來呢?

    顯然徐顯宗心裏也懷著這麽一個疑問,此時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而麵對兄長的質問,徐承宗明顯遲疑了一下,而後才用有些冰冷的聲音問道:“大哥你真想知道原因?”

    在看到對方有些無力地點頭後,他才輕聲道:“因為我想改變徐家這百年來的處境!”

    “你……想造反?”徐顯宗臉上頓現驚色,眼中也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為什麽?”

    “看來大哥你果然就和我知道的那樣,早已接受,或者叫習慣了眼下的一切。在你眼裏,他朱家便理所當然是當皇帝的料,而我們徐家就隻能永遠匍匐在他們腳下,當個聽話的臣子。”徐承宗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前些年裏,我曾讓人旁敲側擊地對你進行試探,可每一次,你都義正詞嚴地駁斥了那些勸你在南京做些什麽的人,甚至生出過把人抓起來交給朝廷處置的心思。這讓我清楚了一件事情,要想真有一番作為,就必須除掉你這塊絆腳石!”

    冷酷的話用平靜的語調出來,更叫徐顯宗心裏一陣發寒:“原來早在多年前,你就有了這樣的謀劃。看來我這個當兄長的真不合格哪,對你是全無所知了……”

    “是啊。在大哥你眼裏,我一向隻是個喜歡在外頭招搖闖禍的紈絝罷了,能有什麽雄心壯誌,更別提野心了。可你不知道的是,在這些舉動的背後,隱藏的是什麽樣的想法和誌向。

    “可是,你終究是我的大哥,一直以來又待我不薄。我徐承宗即便再無心肝,也是不會真害你性命的。所以我隻有用藥讓你一病不起,從而一點點地拿走屬於你的權力,來一步步地實現我的誌向了。”徐承宗很快就道出了自己的心路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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