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隻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可山東官民對開海一事的態度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個多月前,民間多有抵製開海之舉者,茶樓酒肆中更多有非議之聲不斷,好像這開海之舉就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為此有那愚夫愚婦更是不斷攻擊被征調去威海修築港口的民夫家人。

    可如今,這種反對的聲音卻已一掃而空,不光官府出嚴令禁止非議開海,那些自命清高,高人一等的讀書人也都個個成了鋸嘴葫蘆,不敢議論不,甚至有些個還立刻調轉了法,開始為開海一事鼓吹起來。

    當這些地方上的消息不斷傳回來時,陸縝不禁露出了欣然又輕蔑的笑容來。顯然是自己在濟南,在曲阜所做的事情著實嚇到了這些家夥,才讓他們不得不做出更符合自身利益的選擇。這下間,不是所有人都能堅守自身理念的,更多的是那如牆頭草般望風而倒的普通人。

    不過這對陸縝來自然是一件好事,隨著開海一事的口碑扭轉,再要征調民夫趕往威海修港就變得容易多了。再加上此時正是入冬後的農閑時節,百姓本就沒事可幹,官府肯出錢請他們做事,自然是人人踴躍。

    於是在進入十一月後,威海那邊帶回來的消息便是一日一個樣,就目前的進度來看,趕在年尾前把這海港給建成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問題,就是隨著人手增多,進度加快,銀兩的開支也打著滾地往上翻,之前他拿出的那些銀子顯然是不夠支用了。

    其實,這次開海陸縝是為了朝廷辦差,既然缺銀子,自當跟朝廷,跟皇帝伸手討要了。可他卻也明白,如今朝廷用度也是捉襟見肘,哪怕隨後各省都會把地方的銀兩稅款交送上去,隻怕朝廷也不可能調撥出多少銀子來給自己應急。所以在權衡之後,他終究沒有在跟子稟奏之前一切事情的奏疏上提到此一節。

    不過在這份足有上萬字的奏疏裏,陸縝還是把自己這段時間在濟南所做的事情都詳細地提了一遍,這其中就包括如何對付衍聖公孔家的手段。

    在常人看來,如此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當臣子的該瞞著子才是。可陸縝卻不這麽看,因為這事反倒能讓子相信自己是忠於職責的。而且身邊有這麽多錦衣衛,哪怕他們一直以來都聽命於自己,也難保這些位中有人會把一切都密傳回去,故而索性就把一切都如實報了,想必朱祁鈺也不會怪自己手段陰險的。

    不過同樣的一件事情,用不同的筆法來寫所呈現的效果就完全不同,在這方麵他還是相當在意的。因為事關重大,陸縝可不敢假手他人或是與人商量著寫,所以這份奏疏是他竟多日修改才成,這還是在繁忙公務中間抽出的時間。

    等他真正定稿時,都已經是十一月中旬,離著他從曲阜回到濟南都過了有半來個月了。好在這時代的奏疏並不太講時效性,遲些送去北京也不是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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