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後縣令大人並沒有如三日之前般把他們拉到外頭大板子伺候,可是申斥卻還是免不了的。並且,大人再次重申了自己定下的規矩,留給他們的時限已經不足一半了,一旦到了十八那還未能把差事辦成,這些胥吏差役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因辦事不力而被開革出縣衙。

    若是擺在以前,他們或許還未必會信縣令有此魄力,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有了那位大人在背後撐腰,他都敢當眾把一名縣衙老人生生杖殺,開革一批人又算得了什麽?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這或許也是邱縣令對這些年來被他們勾結孔家架空自己的一種發泄。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作為一縣縣令被手下人如此壓製著,心裏的憋氣是別提了,一旦爆發自然極為可怕。

    正因如此,雖然今日陸縝並未露麵,可在邱縣令跟前,他們一個個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出來之後,更是個個麵色憂鬱,完全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

    不知不覺間,幾名六房典吏和要緊書吏又如往常商議事務般湊到了一起。到了這時候,必須群策群力地為自己的將來想想法子了。

    隻是眼下的難題可是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幾人圍坐一屋,卻是久久都沒人開口話。終於,在沉默了足有一刻鍾後,年紀最輕的刑房典吏開了口:“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哪,我們必須拿出個自救的章程來,我可不想再讓板子打在身上了。”

    “你道誰想吃這苦頭麽?”一句話終於打破了沉默,資曆最老的戶房典吏黃覺哼聲道:“可現在咱們就是受那夾板氣之人,是哪邊都得罪不起,你我們能有個什麽辦法?”

    這話引得眾人一陣點頭,隨即又一個個發牢騷的發牢騷,吐苦水的吐苦水。直言這幾日裏自己賠了多少笑臉,了多少好話,可那些狗大戶就是不肯點這個頭,顯然是要看著自己完蛋了。

    “好了,這種沒什麽用處的話就別提了。現在咱們要商議的,還是怎麽度過眼下這難關。你們,該怎麽辦?”黃覺再次出言打斷了大家,把話題拉回到了正軌之上。

    “能有什麽法子?以前我們還能壓著大老爺,可現在是完全反過來了。可那些大戶個個身份不低,又和孔家關係密切,我們還能逼著他們不成?又或者我們能有麵子去跟孔家的人商議著把糧食拿出來麽?”禮房典吏也是一臉的無奈。

    眾人紛紛苦笑搖頭,開玩笑,就是以前他們也隻有聽孔家意思行事的份兒,怎敢要求孔家為自己做什麽。而到了今日,自然更沒有這方麵的底氣了。

    “張老弟,大家都了這麽多了,你怎麽進來之後卻一言不發?可是因為初任戶房典吏,所以還不能適應麽?”工房典吏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張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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