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縣的思緒在這時候終於停了下來,因為有一名書吏來到了跟前:“大人,汪班頭他們押了幾名可疑之人回衙門,是要請大人拿主意。”

    “這等事情就照以往的規矩辦就是了,何必來請示本官呢?”邱長元懶洋洋地了一句。要這曲阜縣令有什麽好處,那就隻有空閑這一點了,幾乎所有正事都由孔家之人拿主意,他這個縣令就是個橡皮圖章罷了,倒是省心省力。

    “可是……據汪班頭所報,那三人直言要見大人,而且看樣子似乎身份不凡。”那書吏卻並未退走,繼續道。顯然,他是受了汪班頭的請托了,再加上知縣在其眼中地位不是太高,所以才敢這麽多。

    感覺到這一點的邱長元不禁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頭。但他早已被無數次的打擊磨平了性子,所以很快就歎了一聲:“那就把人帶來看看吧。”

    那書吏笑了一下,這才退下叫人進來回話。片刻之後,汪班頭就親自引了陸縝他們三人穿過中庭,來到了縣令的公房跟前。

    在與汪班頭打了個眼色後,這位便和清格勒一道留在了外頭,隻有陸縝和楊震兩人邁進了屋子,然後兩人四隻眼睛就仔細地端詳起了坐在書案後頭的邱知縣來。

    對於汪班頭的這一舉動,邱長元著實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地,他就被進門的這兩人的反應給觸怒了:“大膽刁民,竟敢見了本官都不行禮!”我在此受那孔家之氣,被地頭蛇般的胥吏們輕視也就罷了,現在連這麽些外鄉之人都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縣令當即動怒,陸縝反倒笑了起來:“邱知縣哪來的這麽大火氣?我所以不與你見禮自然是因為用不上,不然隻會徒增你的慌張而已。”

    聽他這麽一,再仔細觀瞧其氣質,邱長元才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來,語氣也隨之緩和了下來:“那敢問閣下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突然來我曲阜縣?”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下都是我大明之下,我一個大明人為何就不能來曲阜轉轉呢?甚至官府中人都沒有跟我們要驗看路引,就試圖將我們拿下之後驅趕出境,這實在讓人有些想不明白了。”陸縝並不急著回答,反而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話卻得邱長元的臉色一沉,隻能掩飾地道:“這個中自然有我們的道理,卻不必告知你這個外人了吧?”

    “是麽?可本官卻不是什麽外人!”陸縝已沒有繼續隱瞞身份的意思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位縣令身上臉上滿是鬱卒之氣,顯然並不習慣這樣的日子。至於原因,自然是不問可知的。

    “你是朝廷官員?”邱長元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如假包換,這是本官的官憑,邱知縣一看便知。”陸縝著,已從袖子裏取出了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官憑遞了過去。既然是來曲阜與孔家鬥法的,他當然不可能不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憑證帶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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