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精於用刑的錦衣衛百戶,馬德才不但手段狠辣,有著許多叫人心寒的酷刑想法,同時也極善於掌握人的心理,尤其是那些在其手底下慘遭蹂躪的受刑人的心思,更是全在其掌握之中。

    剛才和陸縝的幾句對話固然有向巡撫大人表明心跡的意思,同時也是給還算清醒的犯人聽的,為的就是給與其更大的心理壓力。而在看出對方已受到動搖之後,他並沒有急著停刑追問,而是繼續用刑,以此來擊碎對方最後的心理防線。

    這一招果然是成功了,在嚐過錦衣衛的可怕手段,又確知自己連死都求之不得後,那對白蓮教,對彌勒和無生老母的狂熱崇拜就隨之消散了。此時的他,隻求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所以在被人拿掉口中所塞的布後,便立刻提出自己願意交代一切。

    半個時辰人,這個遍體鱗傷,根本連站都不可能再站起來的犯人,連同他那兩個同夥一起被帶到了縣令的公房之中,而他們所麵對的,自然就是陸縝了。

    看著三人那狼狽悲慘的模樣,陸縝卻並沒有生出多少憐憫之心來,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隻要想想一旦他們的行為真個成功,會給利津縣的百姓帶來多大的災難,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那對他們用再多的酷刑也是不為過的。

    在冷冷地看了他們半晌後,陸縝才開口道:“你們姓甚名誰,哪裏人氏,一一從實招來!”

    三人早已心防全破,此時麵對問題自然不敢有所隱瞞,紛紛報出了自己的姓名,為首的名叫伍仲年,另兩個一個叫陳五八,一個叫劉七,前者是濟南城人氏,後兩人則是本縣之人。

    對此一點,有夏維秋這個縣令在旁聽著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夏縣令此時更是滿眼憤恨地瞪著後兩人,這兩個家夥簡直毫無人性,明明是本縣之人,居然就要幹出此等為禍鄉民的事情來。

    陸縝也感到有些意外,在他想來,對方應該都是外鄉人才對。不過很快地,他就把這一點拋到了腦後:“你們都已加入了白蓮教?”

    三人垂頭喪氣地點頭答應了聲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了。這等邪-教慣會給人洗腦,讓他們一番妖言慫恿,倒確是可以讓這幾人不顧一切。

    “那就你們的全盤計劃到底是什麽吧,我想白蓮教讓你們在此毀堤不光是為了讓利津百姓受苦吧?”陸縝問出這話之後,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那伍仲年的身上。

    伍仲年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猶豫,但隨後想起剛才所受的種種酷刑,還是了實話:“人這次是奉我魯省香主之命攪亂利津縣的。挖開河堤隻是一方麵,隨後我們還會想法挑動受災百姓起事……”

    “嘿,你們還真是敢想敢幹哪。”陸縝歎了一句,隨後追問道:“所以在這縣城裏應該還有你們的同謀吧,又或是之前已被你們動的,到時起事的百姓,他們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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