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證據麵前,再加上外頭還有官軍守著,縱然王抒心中再是不願,也隻能把自己的侄子王趵交給陸縝,帶去州衙審問了。

    但在陸縝帶人離開之前,王抒卻神色嚴肅地盯著他,似是威脅地道:“陸知州,我王家雖然一向行事無所顧忌,但還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匹馬就殺人滿門。我那侄兒的秉性我也清楚,他雖然向來放肆,但還不至於幹出此等膽大妄為之事。所以陸大人你要是硬要將罪名栽在我侄兒身上,我這個當伯父的一定不會就此甘休。不光是我,就是我那長兄,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話可算得極重了,甚至還把王振給搬出來。但至少表麵看來,陸縝卻不見半點畏懼,隻是回望著對方道:“清者自清,隻要王趵他確實不曾做過,那本官就不會冤枉了他。可要是他真是此案凶手,那無論他是誰,我也一定會將其繩之以法!”

    完這話,陸縝便轉身命人把早已麵色蒼白的王趵帶走,而他自己,則連回頭再望一眼王抒的興趣都沒有了。

    直到他們帶人離開,王趵的父親王揚才滿臉不忿地看向自己的兄長:“二哥,咱們王家居然就這麽讓他把趵帶走?那將來……”

    “將來不可能有官員能做到陸縝這般模樣,除了他,沒人能調動城中守軍為其撐腰。”王抒當即打斷了自己兄弟的抱怨,隨後又神色陰沉地道:“另外,隻要趵兒他真是無辜的,這倒未必不是件好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揚一陣愕然。

    王抒麵色依舊是那麽的陰沉,但話語卻很是清晰:“兄長其實早想除掉陸縝了,隻是因為礙於朝野輿論,才會讓咱們對其退讓三分。可一旦讓我們抓住他的把柄,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這次便是大好機會。”

    王揚這才明白過來:“不錯,趵兒他向我保證過,那黃家的人確實不是他命人動的手。一旦陸縝為了對我們下手而不顧真相,我們正好借此把他從這知州的位置上給趕下去!”

    “正是如此了。他以為這次自己占了上風,但其實卻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盯緊了州衙那邊的動靜,同時讓人四處查探,把那真正的凶手給找出來。哼,敢把這麽樁罪名栽到我王家頭上,我看他是活膩歪了!”王抒早已有了打算,神色也看上去比剛才要正常不少。

    隨著他這一策略定下,這一在蔚州城裏影響比官府更龐大的勢力終於展露出了其可怕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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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王趵從王家帶出來固然威風,但陸縝也知道如此一來將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所以他的心裏也是頗有壓力的。好在他最擅長的就是把壓力轉化為動力,所以在回到衙門後,便立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人才被送進州衙,還沒去牢裏轉上一圈呢,王趵就已被帶到了二堂陸縝的跟前。雖然沒有如正式審案般呼喝堂威,三班衙役悉數到場,但兩邊依然站了十來名神色嚴肅的官差,陸縝更是身著官服高坐上頭,氣氛顯得極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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