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縝如此冷言嘲諷,直讓呂途的肺都要氣炸了。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眼下的勢在對方手裏,他卻完全處於被動:“下官也是聽應丁他們在縣衙鬧事,生怕惹出更大的事端來,這才帶病前來。”著,還刻意咳嗽了兩聲。

    陸縝睨了他一眼,隨口問道:“那呂縣丞你的意思是認為本官把人拿下有欠妥當了?”

    “不敢,可應丁他們幾個一向在縣衙當差,向來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可大人你一上任就把他們全數開革了,這實在有些不近人情,他們一時想不通這才鬧上縣衙來,還望大人體諒他們的難處!”呂途忙解釋似的道。

    隻是他口中雖著不敢,可話裏話外卻還是點出了應丁他們做這一切都是被陸縝所逼迫。聽出其中之意的陸縝不覺露出一絲冷笑來:“呂縣丞你果然是好口才,倒叫本官失敬了。不錯,若真是如此,本官倒也不致完全不講情麵,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就在呂途心下一喜的當口,他又把話鋒一轉:“不過這事怕是沒有你所的這麽簡單吧?應丁他們幾個縣衙差役會有膽子鬧到門前來?恐怕這其中另有隱情,他們也不過是受人唆擺吧?”

    被陸縝這麽一,又拿眼一盯,呂途心下陡然就是一寒,但還是強自支撐:“大人你這話下官就聽不懂了。”

    “聽不懂?那你慌什麽?”陸縝突然站起了身來,緩步踱到了呂途跟前,迎麵直視其雙眼:“若我記得不錯,他們幾個一向是以呂縣丞你馬首是瞻的,哪怕現在離了縣衙,恐怕也會從你之命行事吧。呂縣丞,他們是你指使著跑來縣衙鬧事的吧?”

    被他雙眼一瞪,呂途隻覺著遍體生寒,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待回過神來,才強自叫道:“大人,你這卻是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守規矩,怎敢做出如此事情來呢?你若硬要栽贓,下官實在難以心服。”

    陸縝笑了起來:“看來我不拿出證據來你是不會乖乖承認了?”著,便伸手清脆地拍了兩下。

    掌聲一響,剛才掩上的房門便被人推了進來,卻是林烈和另一名差役押了一人站在了那裏:“大人,他已肯招認,果然一切都是受呂縣丞指使,為的就是讓縣衙亂,從而好將大人你踢出衙門。”

    耳中聽得這話,呂途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繼而抬頭,惡狠狠地盯向了陸縝:“陸縣令,你果然是好手段,這才片刻時間,居然就撬開了他們的嘴?”

    “縱你人心似鐵,難耐官法如爐。這縣衙要拷問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麽?怎麽樣,現在你還打算狡辯麽?”陸縝正視著對方的雙眼,此時顯得很是平靜。

    呂途隻覺著自己的怒火就如石子投入湖水中般完全影響不了眼前的年輕縣令,隻覺著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直到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陸縝果然不是尋常人物,論心性,論手段都要勝過自己許多。可笑自己居然還妄想控製住這麽個強項令,倒也算輸得不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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