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昆侖距離極堃殿太遠了,它們之間隔著號稱十萬大山的天塹叢林,更有禹洲、喝粥、崇州和望洲間隔。

    最近的路線,也就是從殷洲傳送到和洲,再從和洲過虛海,走望洲角。

    而且虛海屬於內海,靈力極為穩定,根本不存在什麽空間裂隙,容與自己的怪魚飛舟也隻能老老實實的非過去。

    沒有小半個月,根本連望洲角都達不到。

    他等不了那麽久!

    ……

    ……

    容與的表情變得逐漸陰沉下來,他低頭沒有說話,可也沒有離開。

    本來,容與幻化成司應元的容貌,他隻所以又用了這個曾經在昆侖出現過,還已經不在人世的身份,是多少有一點點冒險的。

    可容與權衡之後,依然選擇了這個身份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司應元的容貌雖然不是特別出色,但是卻在當時製作麵具時,加了幻心蠱在裏麵。所以司應元的臉會給人一種熟悉親近的感覺,非常容易博得初次見麵的人信任。

    然而此刻,這張素來如春風一樣和煦的麵容,卻變得有幾分猙獰陰沉。

    那輪值弟子微微有些錯愕,不過他也並沒有太疑心,畢竟很多來詢問情況的商隊聽說開通傳送陣的時間不確定後,臉色也都很難看。

    如果看守傳送陣的人不是昆侖弟子,想必被商隊的人當麵破口大罵的事情,也是難免的。

    輪值弟子還想寬慰司應元幾句,可在一旁的喜鸞峰旁師兄卻忽然大叫,“糟糕,同生魂符破了!”

    輪值弟子立時來不及管容與了,他連忙轉身過去,跟喜鸞峰旁師兄湊到一起,“怎麽會破了,往日不是能堅持一日以上,最快也要半日的麽?”

    容與在旁邊默默圍觀,他的眼神不斷的閃爍,腦子也拚命的開始轉動起來。

    “這誰知道呢,晦氣,晦氣!”喜鸞峰的旁師兄不斷的用手指抓自己的頭發,“這次我用了牽機金絲去感應同生魂符,分明是好好的,而且那種微微的震動,絕對是一切正常的表現!”

    前幾次的傳送都莫名其妙的失敗了,就有不少同門暗中說是喜鸞峰的同生傀儡不管用。

    這位旁師兄算是當代弟子中對同生傀儡鑽研的比較精深的人,他就不服氣這個指向,格外想證明自家峰頭出產的傀儡沒有問題。

    旁師兄好強,這次特意帶來了牽機金絲,一種被鉞金鍛造的探針道具,它能夠微妙的探查各種符紋的變化。

    這種牽機金絲的造價不菲,別看短短的不到三尺長,在修真坊市裏卻要售賣到12枚極品靈石。

    除了正一那種靠符籙和陣法賺錢的宗門,一般人還真買不起。

    旁師兄也是為了賭一口氣,把自己庫存讚的靈石都掏空了,才買下了這跟牽機金絲。

    所以從那隻“陽”傀儡被傳送走開始,他就用牽機金絲牢牢的扒在“陰”傀儡的同生魂符上,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感應。

    牽機金絲果然物有所值,當陰傀儡被大陣傳送的瞬間,整個同生魂符都黯淡了下去,就跟被封印了一樣死寂。

    可在一刻鍾後,牽機金絲就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那不是普通的顫抖,而是帶著均勻節奏,有一種舒張之感的抖動。

    分明就是同生魂符的陰文和陽文,相互呼應的正常反應。

    這說明什麽?說明陽傀儡不僅被傳遞了過去,而且還能正常的運轉了。

    大陣,沒有問題!

    就在剛剛,忽然之間,陰傀儡的同生魂符就碎掉了,那傀儡從胸口的地方直接裂了開來。

    沒有任何征兆。

    而且更為過分的事,前麵幾次傳送同生傀儡過去,往往是過了一日或者半日,那傀儡才魂符破裂,徹底銷毀。

    像今天這樣,還不到三刻鍾就魂符破裂的,前所未有。

    旁師兄圓潤的臉頰上都是怒色,“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在傳送陣的那邊破快了陽傀儡。哇呀呀呀,氣死我了!”

    “別讓某知道是誰幹的,我昆侖的長劍可不是吃素的,真真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旁師兄氣得跳腳,容與從他們的對話裏,加上旁師兄手頭已經垂落了頭顱四肢,身上符紋暗淡的傀儡身上,不難推斷出,這兩個弟子估計在放什麽測試的道具,而且結果非常不順利。

    容與的嘴角掛起一個冷笑,怎麽可能順利,大宮主既然封了翼洲,那麽翼洲的事情就一定不簡單。

    但是他現在要怎麽才能穿過傳送陣呢?!一時間,容與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旁師兄拖著破爛壞掉的陰傀儡,急躁的在跨境傳送大陣前麵來回的踱步,然後他忽然頓住腳步,“不行,我不甘心!”

    “啊?!”輪值弟子傻呆呆的看著他。

    旁師兄仿佛下了一個決定一樣,他對輪值弟子說,“廖秦,老子不甘心就這麽失敗,還被破了一身髒水。我要去翼洲看看。”

    輪值弟子廖秦立刻問,“你,你想幹什麽,你可別亂來啊!我告訴你,你要亂來的話,羅蝕聖君可不會輕饒你的。”

    旁師兄忽然壓低聲音,“羅蝕聖君每天忙那麽多事,哪裏管得了這種小細節。好師弟,你偷偷放我過去,師兄回頭一定好好謝你。”

    廖秦立刻捂著腰帶,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們鎮守司的規矩多,可不像你們喜鸞峰那麽隨性。法度為重,說不行,就不行。”

    他這不捂著腰帶還好,這麽明顯的動作,簡直是告訴所有人,傳送陣的陣盤,就放在腰帶裏麵。

    別說容與看出來了,那旁師兄也看出來了。

    顯見的,廖秦這個人平素裏的脾氣太好,所以沒有什麽威嚴。旁師兄有點欺熟的意思,涎著臉湊了過來,“好師弟,你就幫我這一回。我這可是投了血本跟忘舒峰的金師弟打賭,說我一定能用同生傀儡跟前麵的執事聯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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