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篷裏找到李雍的時候,他才剛從士兵攀爬訓練的崖壁上回來,渾身大汗淋漓,濕得就跟水裏撈起來似的,連頭發絲都在滴汗。

    帳篷外的鐵牛也不說話,隻對葉秋比了三根手指頭。

    那是爬了三次?葉秋想想都心疼了。

    也不多話,讓鐵牛去打了熱水來,她挽袖把男人的頭發散開,讓他仰躺在自己腿上,給他洗起了頭發。

    溫熱的清水從發絲間流過,似是最溫柔的撫慰,讓一直渾身緊繃著的男人舒緩了下來,也不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任由女人溫柔的給他按摩著頭皮,清洗著頭發。

    其實葉秋按穴的手法並不準確,力度也不夠,可被她柔軟的指腹揉搓著頭皮,竟是意外的讓人覺得舒服。

    腦子裏什麽都不用想,身心完全放鬆,隻要舒舒服服的枕在女人腿上,聞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便隻覺得心頭一片寧馨,無比滿足。

    看他渾身汗得厲害,葉秋給他洗幹淨了頭發,順便給他洗了個臉,最後絞了個熱熱的帕子給他敷著麵,用幹淨的布巾替他把頭發上的水擦得半幹,還給他掏了掏耳朵。

    男人舒服得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抬,給熱帕子熏得幾欲睡去,待察覺到葉秋揭開帕子後的涼意,還不悅的皺了皺眉,用疲憊的沙啞聲音道,“打水,沐浴。”

    最好,還有女人搓搓背。

    “美得你了!”不料女人突然潑辣起來,不怎麽用力的揪起他的耳朵,“趕緊起來,天都黑了,吃了飯再睡。”

    給她這麽一說,李雍也覺得肚子確實是餓了。不過還是懶得睜眼,隻聽葉秋帶著笑意的聲音推他,“好啦好啦,趕緊坐起來吧,壓得我的腿都麻了。頭發就這麽先束著,幹了再紮。”

    可是不想起來怎麽辦?男人突然很想繼續耍無賴,就跟每天早上地瓜賴床時一樣。

    隻沒想到,剛動起這個念頭,就聽到個軟糯熟悉的童音在耳邊說,“叔叔懶蟲!我都沒睡,你就睡了。”

    男人睜眼,這才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小家夥也跑來了,就趴在小桌邊上,還煞有其事的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小眼神。

    小東西!男人微窘,瞧著那小樣兒,手指頭忽地有些發癢。隻可惜如今這模樣,實在不適合把那小鬼揪來彈兩下,隻得板著臉道,“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沒?我一會兒可要檢查的。”

    “早做完了。”地瓜昂著下巴,給他一個高冷的小眼神,“不信你來考,看我記不記得。”

    因他年紀還小,手指無力,李雍先生沒有急著教他讀書寫字學什麽大道理,而是開始教他下圍棋,背棋譜。

    葉秋知道這個很鍛煉腦子,也就由他們去了。

    隻是沒想到地瓜記性好,可李雍的記性也不差。那些黑黑白白,她看著都頭疼的棋譜,李雍卻是信手拈來。根本不需要書,隨手就能擺出一個棋局,然後讓地瓜來記,就算他擺錯一粒子兒,他都能迅速指出來。

    看了幾回,自覺沒什麽發言權的葉秋索性不管了,這會子自然也一樣。

    “要考功課一會兒你們倆弄去,這會子先吃飯。”說著話,葉秋就打開了食盒。

    她方才一直伺候李雍,哪有空做飯?晚飯是江媽媽她們做好,帶著地瓜送來的。

    山中生活簡單,就算是葉大村長,吃的也無非是蒸的大饅頭,就著香蔥炒雞蛋,鹹菜炒春筍等兩三個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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