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雖然不願意,但主子堅持,她還是退了下去。

出了屋子,玉珠眼圈一紅便哭了出來。

正巧辦事回來的申嬤嬤看見,將玉珠拉到一旁,“你怎麽哭了?是不是主子責備你了?”

玉珠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玉珠嗚嗚哭著,“主子不待見我了,主子現在隻喜歡楚楚和夏永淩,一點都不喜歡我,這不,夏永淩來了,主子便將我遣了出來。”

申嬤嬤了然,歎了口氣,“傻丫頭,我能看出來主子不是不喜歡你,隻是拿你沒辦法,最後隻能眼不見為淨。你想啊,現在夏大人幫主子辦事,其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你每次都針對夏大人,主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是?”聲音頓了一下,“不是我說你,爭寵歸爭寵,但你沒必要對夏大人那麽針對吧?就算夏大人從前態度不好,但咱們也都知道,夏家……咳,如今夏大人徹底歸順主子,便是自己人了。”

玉珠突然扭過頭,對正門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不是自己人!永遠都不是自己人!我能接納楚楚,但也接納不了這個夏永淩!”

申嬤嬤一愣,“為什麽?夏大人哪裏得罪你了嗎?”

玉珠暗暗咬牙,“沒得罪,但我就是討厭他!從心底的討厭!”

另一邊。

將跟隨自己多年玉珠遣了出來,葉琉璃心裏也不是滋味,但不是滋味又能怎麽辦?玉珠那任性的小丫頭自從到了五黃鎮就和鬥聖上身一樣,鬥這個、鬥那個,讓她頭疼。

夏永淩輕聲道,“皇上是不舒服嗎?用不用臣去請太醫?”

“哦,不用,”葉琉璃搖了搖頭,“太醫最近都在忙實驗的事,而且我也沒什麽不舒服。”

“但臣就皇上的麵色來看……”聲音頓了一下,“臣是否能越矩為皇上請脈?”

“哦?我麵色有什麽不好嗎?”見識過中醫的偉大後,葉琉璃也不敢不重視,擼袖子便伸出胳膊,“你也會醫術?哦對了,這裏的讀書人都會醫,全民學醫。”

別說這個世界,便是中國古代也是如此。

醫是學識中的一部分,隻要學業有建樹之人,都通藥理,有些人更會醫理。

甚至於醫書,也是文學的一部分。

夏永淩伸出手指,輕輕搭在葉琉璃的手腕上。

一旁的盛夏剛掏出帕子想覆在皇上手腕上,畢竟男女有別,但見人家都診脈了,趕忙將帕子又裝了回去,眼前的一幕隻當沒看到。

然而發生就是發生,盛夏裝沒看到,周圍守著的宮女卻都看到了。

誰能想到後來傳開的謠言?

少頃,夏永淩緩緩抬起自己手指,“如果臣沒判斷錯誤,皇上最近經常半夜無故醒來,或隨後難以入眠、或能繼續安睡,對嗎?”

葉琉璃吃驚,“這個也能通過診脈看出來?你的醫術也太高了吧?我身邊就這麽臥虎藏龍?”心中納悶——不是說望聞問切裏的切,是比重最小的部分嗎?

夏永淩輕笑,“皇上過獎。”垂下眼,心中暗笑——並非因為脈象而判斷,是因為眼下的淤青!

不過,夏永淩可不打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