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積累出來的改觀,因為最後嘟囔的一句話而崩塌。

對這不靠譜的皇上,夏永淩真是哭笑不得,同時又覺矛盾。

每次覺得失去希望,她都會的做出一番令人振奮的行為;每次認為其是個好皇帝,她又下道得像個任性的鄰家姑娘。

葉琉璃站在街頭,透過鵝黃色的紗巾看向周圍,“這裏給我的感覺真好。”

夏永淩不解,“遠離喧囂?”

“不,很像故鄉。”葉琉璃勾起唇。

如今東方洌和葉琉璃的身份依舊保密,外人並不知曉兩人來自南趙國、來自溱州。

夏永淩眼神閃了閃,認為這是了解皇上的絕佳時機,便低聲問,“這裏很像皇上故鄉?”

葉琉璃點頭,“很像。”

“皇上故鄉在哪裏?”

卻不知是因為夏永淩聲音甚小,還是因為葉琉璃沉浸在回憶中,竟沒回答。

她的“故鄉”,指的可不是出生地,而是“穿越地”。

貧瘠的五黃鎮,竟有溱州的影子。

越來越想念那個偽裝毀容瘸腿的家夥了。

想到從前的一幕幕,葉琉璃竟吃吃地笑了起來。

皇上站在路中央,官員宮人們也不敢阻撓,但時間久了這麽一大夥人,定引起路人注意,往來行人紛紛看過來,有些閑的幹脆遠遠地圍著,指指點點。

夏永淩看到那些人皺了皺眉,輕聲道,“要不要派人打發?”

“不用,這街道也不是我們開的,他們有看熱鬧的自由,”葉琉璃倒是想得開,“說起來,我卻忘了一件事。”說著,摸了摸胃部。

“什麽事?”

“忘了喝酸梅湯。”

“……”

突然,葉琉璃有了靈感,“盛夏!”

“奴婢在。”盛夏上前。

葉琉璃嫩蔥般的手指遙遙向看熱鬧的人群一指,“把那個大嬸請來,對對,就是那個,一邊看熱鬧一邊嗑瓜子一邊和身邊人聊天,一臉刻薄相的那個。”

周圍人心道——那民婦怕是要遭殃了,不過遭殃也是活該,看誰的熱鬧不好?竟跑來看皇上的。

“是。”盛夏立刻就去了。

夏永淩不解,“主子是要治那人的罪?”

葉琉璃搖頭,“人家也沒招惹我,治什麽罪呀?你瞧那個婦人,從開始到現在嘴巴就沒停過,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長舌婦,小道消息知道的最多,把她弄來準沒錯。”

“……”夏永淩。

少頃,婦人被帶來。

瓜子也扔了,臉也白了,戰戰兢兢,“民婦……見過這位大小姐,民……民婦有罪,民婦有眼不識泰山,民婦有眼無珠,民婦……”

葉琉璃搖了搖手,“我問你,你們大姑娘小媳婦有沒有個聚會的地方?”

“呃?”周氏一愣。

“是這麽回事,本小姐剛到五黃鎮閑得很,想找個地方聽人聊天,聊什麽都行……當然,最好是什麽江湖秘聞、小道消息,我看你和那群小媳婦熟稔得很,肯定經常聚會吧?帶我一個,我請你們喝小酒。”

麵紗之下,葉琉璃賊兮兮地擠了擠眼。

離遠時,周氏便覺這名黃衣女子氣質出塵,離得近了便能從薄紗看其八分麵容、眉目如畫。

以周氏的經驗,麵前這名女子出身非富即貴,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