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噗嗤一笑,“不是不是,我能唱出來就不錯了,打死我也寫不出來!”

夏永淩目光凝住,靜靜沉思片刻,隨後拿來紙筆開始寫曲譜起來。

古時沒有五線譜也沒有簡譜,用的記錄方式是葉琉璃看不懂的。

葉琉璃好奇瞧著,“宮,角……什麽什麽,你確定這麽記錄能記譜子?”

“回皇上,能。”

“我剛剛唱了那麽久,你能全部譜出來嗎?”

“回皇上,能。”

“真的假的?你記憶力竟這麽好?我以為這世上擁有這種超常記憶力的隻有長歌一人呢。”

夏永淩正在寫譜的手頓住,眼神閃了閃,“臣記憶如何能與長歌大人比?剛剛是臣自不量力,如今卻忘了曲調,勞煩皇上再唱一次。”

“……”葉琉璃有種預感——這夏永淩應是自謙避嫌所以故意為之?“你們這些人真是麻煩,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犯得著這樣故意自我貶低來突顯別人嗎?”嘟囔完,便把歌曲重新唱了一次。

宮女們聽得如癡如醉。

而當葉琉璃唱完時,也正巧夏永淩將曲譜寫完。

剩下忍不住道,“皇上唱得真好聽,這是奴婢聽過最好聽的歌。”

葉琉璃笑眯眯,“全屋上下就你這丫頭最會拍馬屁,而適逢本皇帝最愛聽人拍馬屁,玉珠,打賞。”

“不不不,皇上誤會了,奴婢真的不是拍馬屁,奴婢真的認為皇上唱歌好聽。”

其他宮女們也紛紛附議,“是啊,是啊,奴婢第一次聽這麽好聽的曲子。”“曲子好,皇上唱得也好。”

夏永淩放下筆,暗暗打量麵前這女子——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最喜人拍馬屁,但他卻有種感覺事實並不如此。

這些下人們極會看主子臉色、品主子喜好,如果其他們的主子真是那麽那種喜被拍馬的人,她們早就開始口綻蓮花起來。

而客觀的說,皇上唱得確實不錯,其嗓音清脆但語調綿柔,既有少婦的嫵媚卻又不失少女的純真,還有一種與其他女子不同餓直爽暢快。

譜子寫完,夏永淩又開始提筆寫詞起來。

之前聽的時候隻覺淒美動聽,但真正研究詞才發現其動詞大膽——“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夏永淩嘴角暗暗抽了抽,最後把“牽著你走過”改成了“與你並肩走過”。

雖然也很大膽,但比大庭廣眾之下手牽手影響好了許多。

突然,當寫“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時,一絲哀愁在心底蔓延。

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晶瑩玉笛,腦海中回想兒時母親將玉笛第一次交給他時的情景。

卻不知,母親如何了。

想著,夏永淩拿起玉笛,開始吹奏起東風破。

剛剛還嬉笑的宮女們聲音越來越小,大家都被這淒苦所感染,情緒越來越低,忍不住地思鄉、念人。

葉琉璃看著夏永淩執笛吹奏,腦海中慢慢浮現一抹身影。

她記得長歌也會吹笛子來著,吹得也不錯。

長歌?長什麽歌啊,明明是東方洌才是。

東風破……東方洌……

不管了,快把實驗搞完,回宮看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