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將粥喝完,貂蟬以為納蘭楚要離開,沒想到她到桌旁邊,又舀了粥兌了水。

貂蟬徹底崩潰了——還有完沒完?

納蘭楚端著杯子回來後,看見貂蟬崩潰的眼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掙紮了片刻而後道,“貂蟬大人是真不想吃了嗎?我知道您現在很難受,但若再吃一些,對身體的康複便更好,當然……”聲音小了小,“若您實在不想吃,也就……算了。”

貂蟬一愣,看著麵前女子的神情失落,莫名其妙地張開了嘴。

納蘭楚見貂蟬願意繼續吃,也很高興,立刻端來杯子,將蘆葦杆放入他口中。

貂蟬認命地吸米湯,眯著眼睛,懶得再看這女人。

終於,第二杯米湯也喝了下去。

納蘭楚將杯子拿回桌旁,看了看罐子裏的粥,實際上兩杯也沒喝多少,但她不敢再勸了。

貂蟬見納蘭楚將粥的蓋子蓋上,將水壺也重新擺好,人轉身出了房間門,便鬆了口氣——沒有聒噪女人的房間,真是要多清淨有多清淨,舒服!

然而他還沒高興多長時間,門簾子撩起,卻見納蘭楚端著一隻水盆進來。

貂蟬隻覺得胸口悶疼,想吐血——這女人又要做什麽?

納蘭楚將水盆放在床旁,伴隨著一陣芬芳。

貂蟬周身僵硬,因為周身緊繃,傷口難免被牽扯,頓時麵色慘白,豆大的冷汗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納蘭楚吃了一驚,“貂蟬大人您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我看看你傷口!”說著,撩開被子就要解他的裏衣。

貂蟬嘴角抽了抽——他又要被這女人剝衣服嗎?這女人是什麽毛病,怎麽喜歡脫男人衣服?

納蘭楚剛觸碰到貂蟬裏衣的手頓住,卻不是因為什麽害羞,“等等,我的醫術尚淺,如果耽擱了病情就不好了,我去找太醫!”

貂蟬急了,拚了命,“回來!”

但因為喊了兩個字,肋骨卻更疼了。

納蘭楚眼神閃了閃,轉過身來,“貂蟬大人……您到底是什麽意思?是疼,還是不疼?”

貂蟬眼神鄙夷。

納蘭楚猜到,貂蟬怕不願去找太醫。

“那我換一個問法,貂蟬大人如果希望我去找太醫,就眨一次眼睛,不希望,就眨兩下眼睛。”

貂蟬毫不猶豫眨了兩下眼睛。

納蘭楚舒了口氣,將巾子潤濕後擰幹,便擦上貂蟬的臉。

任人宰割的貂蟬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一個大男人會用女子采用的皂香水洗臉,幾乎整個臉都是僵硬狀態。

納蘭楚又開始絮叨,“我知道男子不習慣這種東西,原本我也想用清水,但貂蟬大人昏迷這麽久,臉上多少有些油汙,用清水勢必要多擦幾次,但又怕拉扯到大人的傷口,便隻能用這種。大人別擔心,很快就擦完,大人您數十個數。”

“……”貂蟬無奈發現,與這女人的絮絮叨叨比起來,用皂香水擦臉,也不是那麽難熬了。

納蘭楚選用了最柔軟的巾子,動作也很輕,雖然這胭脂香味讓貂蟬難以接受,但溫熱的巾子擦臉還是不錯。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貂蟬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