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洌輕輕拉住葉琉璃的手臂,“別急,坐下慢慢聽我說。”

將其拉了回來。

“碩珍,今時不比以往,你有孕在身動作還是要輕了一些,不要太多激動、也別生氣,別影響了胎兒。”東方洌柔聲道。

“不激動?不生氣?嗬嗬嗬嗬!”葉琉璃麵色一變,“你不知道天天在早朝要受多少氣,那真是能把人活活氣死!”

東方洌也是的上過早朝的人,自然知曉早朝群臣爭辯烏煙瘴氣的情景,輕笑出聲,“確實,文武群臣各有利益,為保護自己利益難免爭奪,但既然你成為上位者,便要跳出這個重圍冷眼旁觀,萬不要被他們的情緒所牽引,要冷靜、更要置身事外。”

“冷靜?置身事外?嗬嗬嗬嗬嗬,我也想置身事外,但這群老不死不爭奪自己利益,勾結起來針對我,我還怎麽置身事外?”葉琉璃狠狠一旁坐塌上的小桌。

東方洌驚了一下,“針對你?為何針對你?”

葉琉璃掙脫了東方洌,走到桌旁要給自己倒茶——因為葉琉璃和東方洌的隱私觀念,便是玉蘭玉珠這般的親近下人,也很少允許進臥室,臥室是兩人的隱私空間。

葉琉璃剛拿起茶壺,就被隨後趕來的東方洌搶了下來,為其倒茶遞了過去。

葉琉璃將茶水喝下,也穩定了情緒,“先別說朝堂的事兒,你繼續說說什麽那個皇帝勵精圖治還亡國,我真的很好奇。”

東方洌微微點了下頭,將葉琉璃又拉回坐榻上坐好,自己也在其身邊坐下,“碩珍,你沒真正爬上高位,雖然你曾作為溱州的管理者之一,但真正難度比起皇帝來說,真是小兒科。”

“為什麽?”葉琉璃不懂。

“溱州常年貧瘠,即便是後期略有氣色,但上到官員、下到百姓,還未從‘振’發展到‘腐’,”見葉琉璃依舊一臉迷茫,東方洌略微思忖,而後語調一轉,“我給你舉個例子更形象,不說別的,就說我們溱州的話本業,印務局將印刷推廣到了百姓家中。有這麽一戶人家,老夫妻有四子,四子分別成家,一家人湊錢出來購置印刷器具,隨後全家人背負債務夜以繼日的工作,沒人在意得失,全家人齊心合力。但隨著難關的攻破,財產的集聚,全家人的注意力已從如何賺銀子變成了如何分銀子,隨後,和睦的一家人便開始了無休止的明爭暗鬥。”

葉琉璃恍然大悟,“你說的沒錯,因為集團內部的主要矛盾點變了,所有人爭執的內容也變了。不知你們這裏怎樣,在我們中國古代曆史上,建國初期都很少有貪官汙吏,隨著國家財富的積累和主要矛盾變化,貪官便應運而生,雖然朝廷想盡辦法製止貪汙,但卻屢禁不止,隻不過還在國家的承受範圍之內。到了一國的衰敗期,各種矛盾尖銳,貪汙便也生了壓死駱駝的倒數第二根稻草。”

壓死駱駝的稻草的梗,葉琉璃早就說給東方洌聽過,如今的東方洌雖然身心都是古代人,但強大的內心已經逐漸接受了現代各種思想。

“壓死駱駝的倒數第二根稻草?那第一根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