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薇宮外,無論是宮女太監還是侍衛,滿滿的跪了一地。

狼藉的宮中一片黑暗,鴉雀無聲,如果太女還在,能不跑出來?

太女沒跑出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太女她……

順公公身旁的小福子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因為今天白天幹爹還和他說,這幾天就要將他安排到太女身邊。

別看僅僅是給太女送個奴才,但裏麵門道可多了,皇上生性多疑,如果此事處理不好隻會引起皇上的顧忌,然而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太女她……

順公公也是驚呆了,看向雙眼赤紅的皇上。

皇上想到自己唯一的子嗣就這麽沒了,從前的陰霾再次湧上腦海,抽出貼身侍衛長官的刀就要向其砍去。

侍衛長官知曉自己在劫難逃,畢竟太女薨,是他的失職。

“父皇。”

徒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從黑暗的宮門中傳出。

女子的聲音婉轉,眾人從未像今天這般期待這聲音。

皇上驚了一下,那明晃晃的刀到底沒砍下去,看向房屋門口看去。

卻見一襲淡金色繡龍太女袍之下,太女緩緩走了出來,從容不迫、至尊至貴,哪有剛被刺殺的狼狽?

順公公對著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趕忙將燈籠遞了過去,幾十個燈籠集中,瞬間將昏暗的門口照得亮如白晝,更將葉琉璃身上太女袍金絲刺繡照得如日耀眼。

從陰影中走出,葉琉璃嫣然一笑,“父皇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兒臣這不是安然無恙嗎?”

皇上生性多疑,狐疑地仔細瞧了,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葉琉璃的雙眉。

少頃,確認了不是他人偽裝,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緩緩走上前去,“碩珍,剛剛發生了什麽?”

葉琉璃眼角閃過一絲冷意,“沒什麽大事,隻是某個嫌自己命長的家夥雇了一夥殺手來行刺罷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父皇不用但心。”

皇上如何不擔心?“你真沒事?”說著,看向周圍受傷的侍衛,“侍衛說,那些人武功極其高強。”

經過一段時日的了解,葉琉璃自然了解皇上喜歡拐著彎說話的習慣,皇上表麵是問葉琉璃有沒有受傷,實際上是提出了質疑——來者既然武功高強,為何她沒受傷?既然這些人沒得手,為什麽會突然撤走?

葉琉璃垂眸道,“來人,進去打掃下,順便掌燈。”

“是。”宮人們前去打掃,一個個被砸壞的家什都被抬了出來,有人拿了墩布去拖地,更有人搬進了熏香。

不一會的時間,剛剛還一片狼藉的宮殿,重新幹淨整潔起來,燈火輝煌。

“父皇請進。”葉琉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越是接觸的時間長,皇上便越是欣賞這個從容不迫、詭計多端的太女,多少次感慨——烏洛蘭碩珍的到來,也算是上蒼對他的補償。

卻不知,這回太女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進了大門後,葉琉璃又道,“父皇,請進兒臣的房間。”

“……”

不僅皇上猶豫,眾人也覺得不妥,太女畢竟是女子,就算是父親,進成年女兒的閨房也是不妥吧?

葉琉璃噗嗤一笑,“兒臣想讓父皇看的不是房間,而是房間裏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