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洌隻笑笑,將她手中的筆拿下,隨後將她手腕上的鐵環摘下,一舉一動溫柔無比。

    手腕得到了自由,葉琉璃揉了揉手腕,眼神閃了閃,“如果按照你說的,從輕的護腕開始循序漸進,便能練好字?”

    東方洌放開了她,將鐵環扣在自己手腕上,隨意寫寫畫畫,“腕力是書寫的基礎,沒有腕力寫不好字,有了腕力也未必寫好,最終還是落在一個勤字上。”

    葉琉璃點頭,因為身後那熏香熱源消失,她暈乎乎的大腦也清醒了幾分,“你就這麽練的?”

    “不。”

    “啊?你不是這麽練,為何要我這麽練?”

    東方洌停下筆,對著葉琉璃笑了下,而後取了一張紙,“來。”說著,慢慢地向書架走。

    葉琉璃不遠不近的跟著,心跳得厲害。

    她內心譴責不已——葉琉璃啊葉琉璃,你真是單身久了開始空虛了,這麽個醜男人壁咚你,你都心跳加速,真是沒治了。

    東方洌走到書架旁邊,而後從一個小抽屜裏取出兩枚釘子,用釘子將紙固定在牆上,而後帶著鐵環豎立著書寫。

    手腕負重書寫已經十分困難,何況是豎立寫。

    葉琉璃驚呆了,“你也……太刻苦了。”

    東方洌隻勾著唇,卻沒說話,明明這般艱難書寫條件,但寫出的字依舊灑脫——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葉琉璃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東方洌寫字,他的側麵很完美,飽滿的額頭,高挺筆直的鼻梁,以及抿著微微上勾的薄唇。烏黑的發絲垂在肩頭,在房間明亮的燈光下散發優雅的光澤,身姿修長,芝蘭玉樹,好一個翩翩美男子。

    可惜,卻被害成這樣。

    葉琉璃歎了口氣。

    東方洌側過頭,當滿是傷疤的麵孔出現,剛剛那美好畫麵瞬時破碎,“為什麽歎息?”

    葉琉璃趕忙裝出若無其事,“歎息?哦哦,我在感慨什麽時候能像你寫得這麽好,是不是隻要將紙釘在牆上,手腕帶上護腕就可以了?”

    東方洌道,“實際上,本王練字時用三樣東西,但你選擇一樣便好。”

    “三樣?”葉琉璃不解,“一個護腕,一個豎立寫,還有什麽?”

    東方洌拉開裝護腕抽屜下麵的那個抽屜,竟掏出一隻秤砣。

    “秤砣?”葉琉璃一頭霧水。

    東方洌將秤砣掛在了護腕上。

    原來那護腕下麵有一個鐵鉤,勾住麻繩就能將秤砣掛在護腕上了。

    葉琉璃整個人都僵硬了,呆滯道,“我說……你在自虐嗎?”

    東方洌失笑,“隻是對自己嚴格一些罷了。”

    葉琉璃想到之前聽說的,賢王是京城第一才子,竟鬼使神差的問道,“你一直對自己這般苛刻?”

    “並非苛刻,隻是嚴格罷了,”東方洌麵容淡淡,掛著秤砣的手腕依舊流利書寫,“除了皇子之位不用忍饑挨餓,本王從來未得到過上蒼恩典,如今所得一切,都是這般苦來的。”聲音頓了下,“時間久了,便也不覺苦了。”後麵一句話,聲音很輕,幾不可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