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翠竹和碧竹剛伺候九賢王梳洗,兩人正準備的將用過的溫水端出去,就見葉琉璃衝了進來。

三人一打照麵,伴隨著兩聲尖叫,一盆水險些揚葉琉璃身上。

葉琉璃眼疾手快,身形一閃便躲開,她身後的丫鬟卻倒了黴。

碧竹剛要破口大罵,但顧忌對方身份是王妃,到底還是忍住了,“奴婢該死,衝撞了王妃。”語調陰陽怪氣。

雖然葉琉璃聽著不舒服,但這個時候不是和這種小嘍嘍扯皮的時候,她伸手將兩人拽了出去,緊接著關了門。

門旁有門栓,她怕外人闖進來,順手將門栓也插上。

晨曦溫暖,金色朝陽透過薄薄的窗棱紙射入房間,在空氣中映出了一條條光線。

光線灑在離窗不遠的金絲楠木雕花榻上,榻上有一人,慵懶地斜靠著,身上穿著純白絲綢臥袍,領口微敞,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以及一雙精致的鎖骨。

美人在骨不在皮,東方洌的美,是從骨子裏散發,而非外表。

因為頭上包著繃帶,所以烏黑亮澤的長發未束,隨意披散,也因為他低頭看書,那發絲垂下遮住麵頰,也掩住一條條猙獰的火吻之痕。

當見到這一幕時,葉琉璃愣了半晌,好一會才從這美色中緩過神來。

而從始至終,木榻上的那位一直淡然地看著手中書卷,未抬頭看一眼。

葉琉璃心中嘀咕……額的老天爺啊,這家夥毀容殘疾還能美成這樣,如果沒毀容,不得美得驚天地泣鬼神?

趕忙收回了驚豔,葉琉璃衝了過去,“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來?”

雜而不亂的長發之間,他半垂的睫毛在麵頰上灑下一小片陰影,“董家。”

葉琉璃點頭如搗蒜,“我承認,從前是我的不對,我弄破你的頭,但那也是你說要剝我皮,怪不得我,何況我還為你療傷,給你做藥,咱們理應扯平!至於得罪董家……我……我還不是為你?當時街上人來人往,董家下人目中無人,他是否瞧不起我不重要,但我代表的可是賢王府,就相當於他蔑視的是整個王府。喂……你說話啊……”

“你打擾本王看書了。”依舊是淡淡的口氣。

葉琉璃衝了過去,想將他手上的書抽掉,但到底還是沒敢。

她幹脆蹲了下來,讓自己與躺在小榻上的人同高,“你會幫我,對嗎?”

他未理會。

葉琉璃更著急了,她如何不著急?如今她說好聽了是王妃,說不好聽呢?王府的下人都能對她愛答不理,都能集體擠兌她,她沒武功、沒銀子,身邊連個幫襯都沒有,好容易有個願意跟隨她的丫鬟,現在還沒能成功下床呢。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

如果現在九賢王將她扔出去,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九賢王繼續看書,無論麵前女子如何著急,卻與他無關一般。

葉琉璃欲哭無淚。

說好的金手指呢?

葉琉璃一邊想辦法,一邊在房內到處亂看,當見到靠在小榻上的東方洌時,靈機一動。

“喂,我說王爺。”葉琉璃湊了過去,“你能給我講講十個月前的大火嗎?”

肉眼可見,九賢王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