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走後,葉琉璃想再睡一會,但也不知道是多年好作息還是因為心事,卻怎麽也睡不著。

這人吧,睡著時可以保持一個姿勢幾個時辰,但如果沒睡著根本無法保持同樣姿勢一段時間,於是便有了輾轉反側一詞,畢竟總維持一個姿勢太過難受。

盛夏輕聲問道,“皇上在憂慮什麽嗎?”

“沒什麽憂慮,隻是在思考,是繼續把蛔蒿實驗做完,還是直接回京城,”說著,翻過身看向軟塌上的盛夏,“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準,盛夏你覺得這能治寄生蟲的寶塔糖能成功嗎?”

“啊?奴……奴婢不知。”盛夏沒想到會問她這個問題。

葉琉璃笑道,“別怕,你隻要說你的直覺便好,不用負責。”

盛夏了然,“奴婢認為會成功,從小時家裏老人便說,有誌者事竟成,所以奴婢認為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堅持到最後一步。”

葉琉璃恍然大悟,“你說的對,我怎麽忘了這個淺顯的道理?小盛夏,記你大功一件,等回了京城重重有賞。”

盛夏喜滋滋,“奴婢多謝皇上,但奴婢不用皇上的賞,因為奴婢喜歡皇上。”

葉琉璃擠了擠眼,“你都不問問我要賞你什麽,你就拒絕?”

盛夏留了個心眼,“皇上要賞奴婢什麽?”

“一個如意郎君。”

盛夏立刻紅臉,“皇上又捉弄奴婢,奴婢年紀小還不想婚配,奴婢就想陪在皇上身邊。”

“我逗你呢,現在借我兩個膽子也不敢指婚了,惹了納蘭楚和夏永淩的事可嚇死我了,以後哪怕是再閑得蛋疼也不用指婚打發時間。”

“蛋疼?為什麽閑了蛋會疼?”盛夏不解。

“天際不泄露。”說著,葉琉璃起身。

“皇上您怎麽起身了?難道不多睡一會嗎?”盛夏也跟著起身。

“不了,死後終將長眠、生前何必久睡?這幾天休息夠了,該去工作了。”

“工作?”

“繼續做實驗,爭取十日之內得出結論,行與不行我們都回京城。”

“是,奴婢幫皇上更衣。”說著,盛夏就要過來。

“不用幫我,你自己穿自己衣服,”說著,一邊飛快為自己穿衣,一邊嘮叨,“我算是想明白了,之前那麽煩那麽愁,就是因為閑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工作做、沒小三鬥、也沒熊孩子需要教育,當然閑得胡思亂想了。不過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我知道以後要做什麽了。”

盛夏一邊穿衣,一邊不解地問,“皇上做什麽?”

“我要種田。”

“……”

“你那是什麽表情?”葉琉璃取來外衣套上。

“呃……”盛夏斟酌著,“聽宮中的嬤嬤們說,從前的太妃也種一些名貴花卉打發時間,但……沒說種田的……”

“當然不是普通的種田了,我要學袁老。”

“袁老?哪位袁老?”

“袁隆平老先生。”

“奴婢沒聽過,是朝中哪位名臣嗎?”

“不,是傳說中的一位神農,”葉琉璃開始係腰帶,“袁隆平老先生很會種田,一畝地能種出盛產的五畝地的糧食,你說厲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