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一挑大拇指,“夏愛卿好樣的,提出口頭表揚一次。”

夏永淩嘴角抽了抽,“臣謝主隆恩。”

跟隨皇上一段時間,眾侍衛們也知道了皇上的套路——別人家皇上一句話都是口諭,輕易不說話,但他們家皇上沒事就口頭表揚人,扭頭就忘掉;別人家的皇上要賞就是黃金萬兩、加官進爵,但他們家皇上,每次打賞都是一兩二兩三四兩,絕對沒超過五兩過,好在經常打賞,而且每次都是大麵子打賞。

聽起來皇上挺摳不靠譜,但他們的皇上也有優點——別人家的皇上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打人板子、砍人腦袋,但他們的皇上卻大度寬容,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從來不發火,反倒會安慰他們。

如果讓他們選擇,更是喜歡現在的皇上。

就這樣,野外燒烤攤便在小溪旁支開了。

一群侍衛忙得人仰馬翻,有洗肉切肉的,有在葉琉璃指導下拌調料的,有穿鐵簽子的,有用油和香料醃肉的,還有洗青菜拌菜的。

葉琉璃像個包工頭似的巡視,看見誰手法不對,還親自上陣指點一下。

忙了一圈,葉琉璃一扭頭,發現夏永淩坐在一旁悠閑地擦玉笛,“你帶笛子了?正好,吹一支曲兒給大家助助興吧。”

“……”

“怎麽,不願意?那就算了。”

眾人一邊忙,一起豎起耳朵聽。

大家知道夏永淩的事,雖然其曾是罪臣,但卻也是真真正正的貴族公子。

在胡國,當眾助興一般都是歌舞妓才做的事。

何為歌舞妓?那可是賤籍。

即便是讓一名大家閨秀獻藝,也要客客氣氣地說一聲“獻藝”而不是“助興”,不然人家大家閨秀會跳起來和你玩命。

眾人好奇夏大人的反應。

然而芝蘭玉樹的夏大人表情毫無波瀾,好像早已習慣了皇上的任性,“不知皇上喜歡聽什麽,臣為皇上吹奏。”

“就東風破吧。”葉琉璃隨口道。

夏永淩略微回憶了下,便拿起笛子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曲子美妙又蒼勁,在這BGM的襯托下,普通的青山竟生生多了一絲意境。

葉琉璃找了快大石頭坐下,支著下巴靜靜聽了好半天。

當一去曲完了的時候,喃喃道,“這麽美的意境,弄燒烤實在是煞風景,明明應該弄個什麽賽詩會賽畫會之類的,”隨後扭頭對侍衛們道,“喂,你們會寫詩嗎?”

正切肉的侍衛險些切了手,正洗肉的侍衛險些把肉扔小溪裏,正串鐵簽子的侍衛手一鬆,鐵簽子掉了下去。

唯一能幸免的怕就是找柴的人了,畢竟他們在山上。

葉琉璃搖了搖手,“行了,你們那迷茫的小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繼續幹活吧。術業有專攻,讓你們這些學武的寫詩,也太過為難你們了。”

眾人這才捏了把汗,劫後重生。

一旁的夏永淩哭笑不得,“接下來,皇上要聽哪首曲子?”

“單曲循環吧。”

“單曲循環?”夏永淩不解,“屬下不會這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