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玻璃技術還不成熟,製作成本很高,即便是犧牲大量失敗品做出一兩個器具也是昂貴,更多用來製作成容器或者珠寶,包括胡國大臣們官帽上麵裝飾物便是玻璃。

官員們的官帽和其珍貴?

別說其代表了官職,甚至於代表官員的項上人頭。

當時葉琉璃看見大臣們一個個頭頂珠子,還以為是什麽珠寶,後來才知道,原來就是玻璃,大跌眼鏡!

所以說,這個時代是沒有玻璃窗的,都是用木窗和窗棱紙。

大白天的關窗子,就好像現代窗戶遮了個紗簾,即便打開窗子,也沒多少光亮,何況胡國的建築風格屋子很深,就靠窗子射入那點光亮,最多能照半個屋子。

但白鶴書院怎麽就這麽亮?

掌櫃和小二再沒有之前那樣的無精打采,一個個喜氣洋洋,雖然生意依舊沒指望,但夏永淩說隻要白鶴書院好好經營,以後衙門定期發一些補貼下來。

眾人再見夏永淩也不是從前那樣愛答不理,一副見到救世主的模樣,看見了便撲了上來,各種禮貌請安、噓寒問暖。

葉琉璃倒落了個清淨,趁人不注意溜了進來,跑到書院正中央去看。

果然,玄機在這裏。

隻見屋頂不是封閉的,竟是敞開的,太陽光直射下來如何不光亮?

葉琉璃一把將正在應酬的夏永淩拽過來,伸手一指,“你瘋了吧?就這麽敞著?下雨怎麽辦?難不成還找蓋子去蓋?”

夏永淩道,“回大小姐,下雨時確實能用蓋子蓋。”說著,便吩咐小二去演示。

小二爬上樓,伸手抓住一根粗粗的斜柱。

那斜柱從房梁處一直延伸下來,好像傘骨,絲毫不引人注意。

難不成這斜柱另有玄機?

之間小二用力向上一抬,緊接著向下一拉,竟將蓋子蓋上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敞篷跑車蓋蓋子一樣。

葉琉璃拍手,“妙,真妙!雖然技術很簡單,但勝在新意,從前竟沒人做出。不行,來人,誰會畫畫?把這個圖紙畫下來,回頭我要送到京城,我家長歌最喜歡這種手藝了,他看了一定高興。”

還記得在溱州時,為了獻殷勤表達愛意,東方洌送了一朵能盛開的木花,被葉琉璃好頓吐槽。

那朵木花早就不知所蹤,時過境遷,葉琉璃竟開始思念起木花起來。

突然,葉琉璃侍衛首領對她使眼色,也發現夏永淩的臉色很不好,隨後恍然大悟——誒對了,不能瞎說喊什麽長歌,皇夫長歌的名諱周所周知,這樣喊長歌的名字豈不是被人發現了身份?

想著,葉琉璃縮了縮脖子,之後偷眼去看掌櫃和小二們的反應。

好在,這個時代信息極為不發達,外加五黃鎮是偏遠地區,眾人隻隱約知曉女皇和皇夫,並不知兩人名諱。

真正生活在這個時代,葉琉璃才知道信息的重要性。

在古代,隻有官宦貴族才掌握大量信息,普通百姓根本接觸不到信息,於是便成了“愚”。

而葉琉璃不知道的是,夏永淩臉色不好,可不僅僅因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