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泗離開後,真神的威壓依舊殘留在空氣中,戚籠身前,一層又一層的火焰地獄緩緩關閉,無數火焰厲鬼掙紮著想要爬出來,燃燒著烈火的手臂剛剛探入現實中,‘咣當’一聲,大門重重合上。

    飽經折磨的骷髏眼剛剛接觸到希望,又在下一瞬間再次絕望。

    而被地獄大門夾斷的手臂被風光一撩,便迅速化作黑煙,戚籠突然悶哼一聲,嘴巴張開,一團燃燒著青煙的血漿被其吐出,同一時間,渾身汗珠剛剛溢出,就迅速化成白霧,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才從蒸鍋中蒸出來一般。

    “五髒六腑至少烤熟了一半,就算是佛心種魔大法奧妙無比,能逆轉人體自然,三番兩次這麽搞,遲早會有崩潰的那一。”

    燒身火是極危險之物,並非戚籠可以動用,它就不危險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戚籠更願意修身養性,用槍術殺人。

    話雖這般,但隨著魔功運轉,肉身像鑄金身一般再次重塑,被火焰燒熟的皮肉很快就長出新的肉芽,像在一朵幹枯的樹枝上,重新開出了新的花朵。

    這個過程中,戚籠眼中時而沉思、時而冰冷、時而閃爍著莫名的火焰。

    一個月時間,要麽做出選擇,要麽死。

    做出選擇,便意味著放棄未來的王座,成為‘九幽’的一份子,徹底選邊站定,無法更改。

    就像七夜真人的那般,其實,鍾吾古地未必一定要有個新皇。

    靠皇帝能辦成的事,靠拳頭一樣也能做成。

    龍脈之子成為真神的打手,在大劫降臨後,以摧枯拉朽的軍勢,橫掃一切,毫無疑問,這是七大督護府背後真神們的計劃,簡單、粗暴,以勢逼人、以力服人。

    在真神降臨受監察者所阻的情況下,靠著數量驚饒半神,以軍勢形成高壓統治的局麵。

    靠絕對武力摘取大劫後的果實。

    ‘單憑現在的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抗衡這股力量的,要麽投靠另一股同樣強大的勢力,要麽就假意加入其中,隻要有勢力,就會有山頭,有山頭,就會有矛盾,隻要不入對方的核心圈子,就未必沒有改弦更張的機會,我雖然不想當所謂的妖皇,但純粹做走狗更沒意思,狡兔死,走狗烹——’

    ‘燭九幽也是祂們的一員,投靠祂,這不可能,這條老龍是打定主意弄死我,而且以祂霸道至極的性子,連走狗都當不了,隻能當傀儡。’

    ‘波旬?更不可能,這魔王沒有一點人性,惡趣味嚴重,投靠祂,會被祂玩弄致死的——’

    ‘龍庭、地軍?太遠,觸角伸不到這裏來,而且二者似乎有內鬥的架勢。’

    ‘皇城司、變會,這背後的三尊真神似乎對龍脈並不感興趣,雖然不會要我給祂們賣命,但我對祂們也沒有利用價值,不可能為了我得罪同一陣營的真神。’

    ‘陳國、中山國、東荒大草原……’

    ‘薛保侯’的身份不是不能舍棄,但隻有借助武平督護府的勢力,才能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比如,查到殺害父母的真凶。

    而且在關外這個凶人輩出的地界兒,單打獨鬥,半神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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