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機牽引之下,戚籠穿破層層霜氣寒霧,這能將活人凍死的冷氣,在稍一接觸皮膚後,便就在同時滑落,並非化去,也非是裂開,而是滑了下來。

    佛身之上,不染塵埃。

    很快,戚籠的眼中,就看到了盤膝坐定,隻剩下一座骨頭架子,埋藏在風雪中的閻佛。

    上一個響雷打下的同時,戚籠身影突破十丈,平平一拳轟出,直接往對方的腦門上撞去。

    這一拳落在閻佛眼中,便好似地間的光線,全數融於這一拳之鄭

    他也相信,這一拳落在他的身上,能把他一身佛骨都捶的粉碎。

    但是他的白骨下巴依舊一開一合,口中發散出詭異的、鬼叫一般的佛音。

    ‘難道他還有什麽底牌?’

    幾乎就在戚籠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閻佛身前雪地猛然炸開,一尊眼、耳、口、鼻,都被撕爛的閻羅武僧拔地而起,手捏一種奇異的、陰森恐怖的佛印,擋在了戚籠拳頭前。

    拳與印交。

    在一刹那間,好似有無數惡鬼張開嘴巴,把戚籠雷合一、筋骨齊鳴的一拳擋了下來。

    戚籠這一拳轟出,是正兒八經的神明在上,五大境界在中,以佛身和龍身為基,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怕是不下數萬斤之力,更別提蘊含在其中的精神。

    圓大護法,不,閻羅金剛渾身一震,但卻沒有一絲血水留下,隻是在皮肉袈裟下,一滴滴汁水落了下來。

    “有意思。”

    戚籠一步不退,肚皮發出絞肉機般的聲響,這是大腸腸瘋狂吸氣,肚皮高漲,二倍佛力化作一記螺形拳,風雪擰成一道巨錐,轟然撞入。

    閻羅金剛麵無表情,隻是身形猛然鼓脹,這種鼓脹不是抽骨拔筋,而是從內往外炸開,同樣捏了一道古怪的掌印,單從掌印之上,戚籠看到凶並暴虐,但無窮無盡的戰意。

    拳印相交,又是一次悄然無聲。

    隻是這一次,二人腳下,生出了一道道拇指粗的裂紋,像是一朵幹燥的蓮花,開在方圓三裏。

    “有意思,老和尚還留了一手麽,這股戰意,惹的老子心癢癢啊!”

    不知何時,羅武皇來到了戰場的邊緣,薛蔓蔓母子緊隨其後。

    薛白剛要上前幫助自家老爹,就被薛蔓蔓拉住,她滿臉嚴肅的搖了搖頭。

    羅武皇哈哈一笑:

    “子,論見識,你還比不上你老娘呢,這二位,現在可是在進行精神上的生死交鋒,凶險無比,誰上去,都要遭受二饒反噬,就連老子都不一定能抗的住,何況是你!”

    薛白苦惱的撓了撓頭,急的跳腳,忽然心中靈光一閃。

    隻見他兩腿屈膝,前膝垂線不過足跟、後膝垂線不過腳尖,鬆肩墜肘塌腕,兩手大拇指,一捏丹田穴、一捏膻中穴,這是人體的中線血道,也是‘臍帶’在人體內的那一部分。

    這個姿勢看起來像是懷抱嬰兒,卻是童子功的不傳之秘,叫做‘童子送嬰’。

    一立這個樁,薛白身形便迅速變的年幼,一陣嬰兒香味從身上傳來。

    羅武皇掃了一眼,便就笑道:“好子,有腦子,用返先法去窺視這兩位的精神決戰,雖然有些風險,但對於年輕饒成長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薛蔓蔓麵無表情,腦子?我兒子有這個東西嗎?

    薛白再睜開眼,眼前世界灰蒙蒙的,就跟他有事沒事,用‘窺鬼神’去窺陰間的場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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