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汗流浹背,兩腿立著都有些軟。

    “想在這亂世生存下來,蠢貨是要不得的,但是豪門也好、世家也罷,要想延續三代、五代,甚至更多,應該需要一種更深層次的東西,玉兒,你覺的這是什麽呢?”

    玉兒顫聲道:“奴、奴婢不知。”

    “妾身想了很多年,才想明白,它需要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這種偏見或許執著於血脈,或許執著於權術,或許單純隻是拳腳上的天賦,隻要有這種偏見在,一些高高在上的東西就能保存下來,那麽玉兒啊,你覺的白家的這種偏見是什麽?”

    “這、這……”

    “我白家初祖,也就是我祖爺爺那一輩,曾經做過一位蜘蛛貴族的奴仆,甚至白家的起家資本都來源於這個,但他畢竟沒有這種血脈,甚至連祖宗姓什麽都不知道,這白家的白啊,不是白花花銀子的這個白,是一襲白身的那個白,連姓氏都沒有的那個白。”

    “所以啊,我那個祖爺爺就發誓,白家可以出奸人,也可以出梟雄,可以背師、可以叛祖,可以做盡被人世間唾棄的惡事壞事,但隻有一條,絕不可以成為世俗眼中的蠢貨,或者反過來說,一旦家族中人有豪傑之姿,能夠有延續家族的才能、心胸、乃至名望,族內一定鼎力支持,這麽一算,當我們白家女婿還是挺劃算的。”

    說到這裏,白三娘自嘲的一笑,眼神逐漸變的冷厲起來。

    “所以啊,他們是如何看好、資助我家相公這麽個梟雄的,那直係血脈中,出了一個白癡,他們就會以同樣程度去壓迫、去歧視,甚至於殘害手足!”

    “白家這一輩的直係有三個人,有大哥,有二哥,然後便是我,可是啊,族人卻從來不提這個二哥,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玉兒淚水在眼中打轉,低聲道:“奴婢不敢知道,奴婢去看看這蓮子羹熬好了沒有?”

    “別急嘛,”白三娘怪異的一笑,猛地捏緊了她的手腕,道:“你不應該挺能感同身受的嘛,妾身經常看你偷偷摸摸資助一個瞎眼的小姑娘,那姑娘是你的妹妹對吧,其實吧,你若開口,莫說隻是瞎一隻眼,便是全瞎了,難道在府上給她安一個閑差很難嗎?你就任由她在街上做小乞丐?”

    “說到底,你不就是想從你這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尋得你不該有的,人上人的欲望嗎?”

    玉兒麵色慘白,腿一軟,跌坐下來。

    “嗬嗬,說遠了,”白三娘接著道:“我那個二哥,天賦高、才情好、長的也是極英俊,手腕更是十足,他李伏威如今的成就,我二哥十三年前就已經達到了,如果以白家的標準,他便是下一代的棟梁,便是我大哥也要主動讓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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