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赤身黨原魁首有迦樓羅血脈,是十王族?”

    亂石拍空,驚濤拍岸,一道壯碩的身影站在白江上遊的一塊岩石上,他的身前插著一口大刀,刀身極長,約有六尺,弧度比普通大刀稍顯彎曲,麒麟吞口,刀身暗紅,刀柄吞金,每當一道巨浪打來,便似撞上了無形屏障,每一滴反彈的水霧之中,都點綴著一滴赤色。

    更奇異的是,這人的麵目,居然跟戚籠有七分相像,多了一分胡須,頭發粗豪了些,兩眼微闔,像一口開天之刀。

    “是,”賈似盜幹咳兩聲,獻上一顆心髒,心髒早已幹癟,髒器內部的血水並沒有完全幹掉,反而在心髒內部凝成一隻巴掌大的血駱駝,四蹄偶爾擺動,心髒便就跳動一二。

    “橐駝侯隻留下一顆血脈之寶,鹿蜀侯更是連屍體都沒搶過來,英招這妒婦要是知道自家相公屍骨無存,怕不知得瘋成什麽樣?”

    ‘戚籠’話音一轉,“但這不是你第一個告知我的理由,山四道,海五道,一道一公,總管一切,你應該直接去天厭城告知朱厭公,橐駝侯應該也是這麽對你說的吧。”

    賈似盜扇著扇子,一臉儒雅:“我覺的事關王族,告知您可能更合適一些,古國七十二侯、三十六公,非神族血統不能稱侯,非軍功者不能稱公,而除了十王族血脈外,古國還有十二異姓王族,分封邊地,庇護古國;時代更迭,當年的十王族,漸漸變成一脈王族,如今幾近斷絕,而在古國流傳下來的異姓王血統,按照法理來說,才是地軍正統。”

    “王在侯上。”

    ‘戚籠’輕咦一聲,道:“你居然知道這麽多。”

    “既然選擇投靠地軍,自然要判斷這股勢力是否有發展潛力,我很看好它。”

    “但是地軍有一個致命弱點,持國不正,”賈似道笑道:“首舉義幟的鍾吾神侯,居然隻是區區侯爵,而且是古國晚期冊封的,無血統之雜位侯位傳承,這樣振臂一呼,如何能得到鍾吾古地各地名族後裔的忠誠,無根之水又如何掀起滔天巨浪——”

    賈似道還未說完,‘戚籠’緩緩回頭,眼神如刀,那是一口剛剛鑄好,刀口烙紅冒煙的怪刀。

    賈似賊喉嚨被重重一扼,整個人像是被塞入煉鋼爐中,炙熱、逼仄、鐵氣滾滾。

    生死為炭、善惡為銅,千變萬化兮,殺伐為工。

    大刀緩緩抽出,就好像是刀從他的脖子上抽了出來,賈似盜兩眼凸起,手掌捏緊了脖子,血水逼射,繃緊的皮膚上,鼓起了一顆顆豆粒般的雞皮疙瘩,嘴巴下意識的‘咯咯’叫喚。

    過了許久,他才意識到剛剛隻是一場幻覺,若是換做普通人,怕是早已嚇死了,就算是他,如果不是三年前刀下的僥死還生,他怕是也近暈厥了。

    賈似道眼神凶光一閃,但隨即化作挑釁的笑容:“這一刀,比不上三年前的一刀,你這個戚老三不合格啊。”

    ‘戚籠’平靜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時的勝負並不重要,殺人,最後也隻需要一刀而已。”

    “賈似盜,你這人正如你的名字一樣,真讓你大盜竊國,你不敢,卻又不甘屈於人下,所以常有以下克上之舉,你卻沒想過,便就真讓你做成了,你真能治的了這番基業嗎?練功難,守功更難,打天下難,守天下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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