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故事中的陰間和陽世,和風水術語中的陰陽不是一回事。

    前者是指兩個獨立的、隔開的世界,鬼之所和人之居;後者陰陽為一體,更多是得失、盈虧、壽夭、福禍的泛指,相互包容且相互轉化,前者是結果,後者是過程。

    戚籠通過龍煞吸取刀中煞氣的契機,徹底脫離肉身軀殼,處在一種奇異的風水狀態中。

    五官六感仍在,但是又多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轉頭看向‘肉身’,發現肉身仍就站立,似乎陷入一種沉思狀態中。

    ‘識神?’

    戚籠旋即搖頭,道家的識神更接近於五官六感的融合體,以淨水、神火、意土為依托,出於肉身,卻又是無形有質的狀態,但識神出遊之際,是絕不會感應到肉身狀態的。

    戚籠心念一動,肉身便緩緩坐下,同時開口:“我無事,你去也。”

    除了反應遲鈍些,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他再轉到鏡麵前,隻見鏡中倒映著一個棱骨森嚴的怪物,像是人體骨骼輪廓,隻是沒有首級,肋骨、手骨上,長滿了類似倒刺一般的鱗片,下半身模糊不清,隻隱隱約約有個輪廓,戚籠彎腰,與鏡子越貼越近,那本該是腦袋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兩團手指粗的,類似眼珠子般的綠火,離遠了卻又看不到。

    指頭敲在鏡麵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居然還是實體。”

    不過這種實體和物質狀態又有明顯的區別,比如,戚籠一步踏出,就跨了上千丈,出現在了軍營邊緣,抬頭望去,人影、馬匹、建築都在拉遠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巨大的、血紅色的雲團,雲團中旌旗滾滾,各種軍械明晃晃的掛在其中,凶氣和殺伐之氣擬成實質的紅黑二色,撲麵而來,更有一輪純白烈日浮在雲頭,火光熒熒,似乎隨時要蒸騰而上,將大地裹為戰場。

    這還是深夜時分。

    ‘熒惑?’

    戚籠自言自語,原來史書記載的大凶之兆是這麽回事,這還隻是‘五千人’的熒惑,若是數萬、數十萬大軍,以天災人禍為養料,所製造的‘巨日’,或許便是所謂的‘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而在烈日之上,一口三角令旗正掛其中,旗麵為黑,上有鬼麵甲胄盤膝坐定,甲胄中燃燒著的,正是洶洶‘熒惑’之火。

    戚籠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甲胄’對麵,將旗身一拔,想了想,反插在自己肩後,刹那間,洶洶光火自骨架內噴出,眼睛部位的兩點綠光像添了油的蠟燭,越顯明亮,最終徹底變成赤紅色。

    同一時間,法台上,蕭道人插的十根幡旗中的一根忽然‘哢嚓’一聲,被風吹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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