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籠自不會相信寶藏這一說法,在鍾吾古地,那些動不動掛著古國名頭的殘缺圖紙或秘密遺跡,你若是信了,輕則花冤枉錢,重則做了人口買賣中的人口。

    不過對於這張圖的神異,戚籠也不敢小覷,畢竟能驚動龍煞的存在,整個鍾吾古地怕是都沒幾件。

    照燈籠曾說過,他祖上是從唐國輾轉騰挪、流落到此地的一支宮廷藝人,這說法本身就有些奇怪,唱戲的不往錢窩子鑽,到這凶神惡煞滿地跑的戰亂之地來幹什麽,真背井離鄉也不是這麽一個‘背’法。

    但如果是有目的的前來,這便能說的通了,這目的莫非就是那‘九龍藏’?

    不過唐國和鍾吾古地之間隔著‘萬丈神壁’,能跨過這傳聞中的神佛禁區,這照燈籠的祖上必不是常人。

    戚籠研究了一會兒這卷‘寶藏圖’,便就放手不管,這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反倒是那張紙條更有用。

    見白不見黑,白是白三娘,黑是趙黑,這不用動什麽腦筋就能猜出來,不過照燈籠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黑、白三娘,他們不是一夥兒的麽。

    戚籠眼中精光閃爍,夜戰西城,他從水井巷子一路砍到無定橋,最後受了埋伏,挨了蕭道人斷橋的殺陣,好在危急關頭,借龍煞之力,他醞釀出了當初黑山峰頂斬龍首的那一刀,在被箭雨射殺的前一刻破陣而出。

    其實當時就感到有些不對勁,現在想來,那陣勢到底是提醒自己的,還是害自己的?

    哪怕自己沒能耐斬出那一刀,是不是,也能脫身?

    戚籠的思考被一連串‘咕咕’聲打斷,這‘咕咕’聲仿佛能傳染似的,從一個小乞丐的肚皮上,傳遞到另一個小乞丐的肚皮上,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幹你娘,這幾天一隻肥羊都沒摸到,遲早餓死!”癩臉小乞丐忍不住罵道。

    “癩哥,我餓,”一個瞎了一隻眼的小女童眼眶通紅道。

    “照大哥走的匆忙,也沒留點銀子,以往收成不好的時候,都是照大哥接濟的。”

    小乞丐們一連串的唉聲歎氣,此起彼伏。

    戚籠坐在神像前閉目養神,聞言淡淡一笑,道:

    “睡吧,明天帶你們吃好吃的。”

    “唉~餓到明天早上,便是山珍海味我都沒勁兒吃了。”癩臉小乞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

    “香!真香!這熊掌好吃,比鹵鴨脖子香多了,燒豬呢,誰把老子的豬頭搶走了,小凳子你藏什麽藏!我都看到了!媽的,當年那個窩窩頭算是白請了!那個什麽燒鴨、燒雞的再來個幾碟,這盆軟不拉幾沒什麽嚼頭的玩意就算了。”

    店小二忍不住苦笑:“小爺,這可是一品膳湯,是用老燕窩和鯊魚翅吊的湯頭,十隻燒鴨也換不來這一碗湯!”

    “我喜歡喝!”瞎眼小蘿莉抗議道,魚翅粉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流入喉嚨,她喝三碗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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