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情況,他是赤身黨魁首,那你是誰?昨天死在河裏的還有誰?”

    戚籠表麵的溫吞,以及骨子裏漸漸恢複的暴虐似乎都有些不夠用了,他臉頰抽動著,看著一堆人在摸屍,還摸的是‘自己’的屍,這感覺——頗為酸爽。

    “自然是假冒的。”

    “假冒的?一個假冒的刀手、一個假冒的馬樁高手,一個恰好淹死的煉體好手?”

    戚籠沉思了下,漸漸了然,緩緩道:“你說當初除了你之外,城裏還有三人知曉我的身份,那麽這自是這三人中的一位搞的鬼,當然,也未必隻有一人便是,好好看戲。”

    熊羆營的黃副將見狀,一鼓作氣,大聲喝道:“這說明什麽,說明有人聯合了這赤身匪徒,準備搶奪軍需,隻是天佑吾等,讓那些賊寇沒有得逞,而那些人是誰,便是今日未到的二十一家,他們養寇自重、暗奪軍用、借事生非,這些人,當抄家,當滅族!這些物產,一部分調撥軍用,另一部分,自然是交予興元府勞軍的良民!”

    薛保侯更是赤裸裸道:“這一次,咱們不刮小民,隻收豪紳,三七分賬,這抄家滅族的錢,本侯隻要三成!”

    一個個豪紳頓時呼吸沉重了起來。

    有膽大的直接開了口:“侯爺,我們自然是信你,隻是口說無憑!”

    薛侯爺哈哈大笑:“所以這一次,繳匪的不是我們,是各位,我們出槍、出刀,出都督府的軍用器械,各位出人頭,出武家好手,咱們練新軍,剿麻匪!”

    “剿的就是他赤身黨黨羽!”

    能成豪紳的,成為幫會之主的,哪一個不是渾身長滿了心眼,腦袋一轉便就明白了。

    這哪裏是準備離開了,分明是明修棧道、暗渡沉倉,借著豪紳打豪紳啊!

    若是以往自然不行,興元府各地方勢力不講說同氣連枝,利益媾和,一致對外的默契總是有的,但如今硬骨頭都死了,就連隱隱有興元府一霸之稱的李伏威都被砍了腦袋,這些地方強人也都起了別的心思。

    被剜了一大塊肉,是要好好補補了,而且占位置的都是自己人,說明對方也顧忌七大都督府的底線,邊將驕奢淫逸可以、大發橫財也不是不行,唯獨不能在這府道一手遮天,公城是大都督府的錢袋子,不能是某個人的後花園。

    團練新軍的主導權,這是沾都不能沾的東西,不然真捅上去,一句話就解了兵權。

    邊將在地方是上使,在都督府的某些大人物手中,就是一條狗!

    狗不能放養!

    “既然如此,那這些看戲的就不能放走了!”

    有豪強立馬轉變了立場,惡狠狠的盯著四周看客,要吃肉,就不能把吃肉的消息透露出去。

    “哈哈哈,讓他們走,就是要把消息散出去,”薛保侯一臉的推心置腹,“我熊羆營三百騎兵,早已堵在了興元府主要官道的出入口,水道也有浪裏叟浪老哥把守,至少在個把月內,人絕對出不了興元府!”

    眾人一聽更放心了,怪不得沒看到什麽兵呢,好你個浪裏叟,這一唱一和的,原來你已經暗地裏投靠了薛侯爺啊!看不出來啊,你這個濃眉大眼的!

    浪裏叟撫須,笑而不語。

    大夥其樂融融,這薛三寶表情就越發難看,本來聯係上的某些人是要給他求情的,現在都被薛保侯拋出的肥肉吸引,基本是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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