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辟江走後,白三娘怔怔的看著窗戶紙上的一隻蠅蟲,見它沒頭腦般的撲來撲打去,忍不住走上前,把窗戶打開,見它終於鑽出了日頭,手指頭‘噗嗤’一掐,紅唇一勾,碾死當場。

    “來人,我要傳話。”

    ……

    “夫人了,看在你送上四張道器鑄造圖紙的份上,這件事夫人就不追究了,隻是佯狂也好,做真也罷,最好莫要生出顯擺自家手藝,用己身替恩師的念頭,邊軍的人不講道理,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夫人幫你不容易,你跟師傅有情分,你也得夫人講恩情。”

    今日難得的好日頭,日光掛在園門頭的一座石麒麟上,照的石頭大腦門子鋥亮,戚籠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著臉蛋圓圓的婢女躬身道:“烏籠明白,沒有下次了。”

    “你可要聽話,我可是在夫人麵前替你了不少好話呢,”婢女氣鼓鼓的道。

    “是,”戚籠上前一步,摸出了個胭脂盒子,塞入婢女手裏:“芙容齋的新款,我覺的適合你的花色,試試。”

    把婢女開開心心的哄走後,戚籠才眯了眯眼,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轉入後院,經過掌事老媽子的同意後,在浣衣坊找著了正在盥洗衣物的段七娘,還有圍著七娘好話的趙牙子。

    “洗衣服呢,”戚籠無視趙牙子,露出一嘴好牙口,“逛街去啊?”

    挽著袖子,露出兩截皓腕,瓜子臉,紮著大麻花辮的年輕姑娘笑的跟朵花兒似的。

    “好啊。”

    “戚籠,師傅的四張道器圖紙你就這麽交給外人,他看錯人了!你沒一點骨氣!”趙牙子在背後怒叫。

    “去吃豆腐腦吧。”

    “好啊。”

    去吃豆腐腦,戚籠還真就去吃了豆腐腦,帶著段七娘來到常去吃茴香豆的茶攤,點上兩碗豆腐腦,戚籠給自己灑了一層辣椒麵,再給對方澆了點芝麻糖,就對著豁口子大碗‘劃拉’起來,吃的噴香。

    段七娘心驚膽戰的吃了兩勺子,緊張兮兮的望了望左右,“你不會準備就這麽帶我逃了吧。”

    “我倒是想,但估摸著老爺子不讓,事實上老爺子還真是不讓。”

    段七娘撇撇嘴,筷子頭數著芝麻粒子,聲罵道:“他懂個屁。”

    “放心,法子有的是,”戚籠含糊不清道:“《鑄劍書》的內容我記不太清了,刑劍是五口還是六口來著?”

    段七娘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歐治乃因之精神,悉其技巧,造為大刑三,刑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你記錯了,大刑劍三口,刑劍兩口,隻有勝邪和魚腸。”

    段七娘悚然,連忙抓住戚籠的臂,驚道:“你不會還想著鑄劍吧!鄧叔死前都了,鑄劍隻是一個陷阱!”

    “放心,我有數,別忘了你看過的我也‘看過’,不過老爺子最後鑄劍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一道劍意,這做不得假,隻是老爺子性子跟倔牛似的,問他肯定也不,回頭我們去刀匠行,把廢料收集起來,我琢磨琢磨,老爺子要得留下來,必須證明我比他強才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