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八女,空氣沉悶中還有種奇特的臭味,自從她以河針法編織出一麵錦繡鳳凰交頸圖,成了府上高級女紅後,有多久沒受過這種待遇了?

    不過她的確有跟戚師傅透露過,她的針法被大夫人誇獎一事,戚師傅知道自己在李府做女紅。

    李府織女,黑山城女眷最好的去處之一,待遇好,能學手藝,還能補貼家用。

    “隻是夢麽……”

    段七娘低頭,看到了枕頭旁剝好的橘子。

    院子中,腳步聲急促響起。

    ‘嘭——’

    大門被猛的推開,兩盞油燈的昏暗燈光下,趙老管家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盯向戚籠,而戚籠被驚醒,起身,一臉茫然。

    溝壑縱橫的老臉擠出一絲笑容。

    “老兒看你有無睡好。”

    戚籠懵了下,才拘謹道:“謝謝趙管家關心。”

    “嗬嗬,那你好好睡,有問題喚家丁便是。”

    趙管家走後,戚籠把臉埋在被子中。

    “秋風未到蟬先覺,殺機一現、銀針落地,凡所遇,必有所感,這老家夥是個麻煩。”

    ……

    火工道人好歹能把飛劍當暗器使,風水道人在尋常狀態下沒有半點護身手段,但當撞上風水局時,便有種種鬼神莫測的手段。

    虞道人便是這般,尋常狀態下,殺雞都難,地氣狂湧時,卻能做陣斬龍。

    戚籠被一部分龍煞附體,然與風水變化產生了一定的聯係,雖然不像是龍脈那般恐怖,可以批量製造災;但在範圍內也是可以製造風水幻象的。

    就像是當初虞道人指點自己一般,如今他也能稍稍‘指點’段七娘。

    並在段七娘的記憶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

    ‘血煉道器,人試刀,看來老爺子是遭了薛保侯的算計,邊鎮三征,想把老爺子這製刀大匠也給搶過去麽,關外凶險,老爺子這麽大年紀,熬的過幾次春秋。’

    戚籠皺眉沉思,以前征糧雖凶,但一向是征糧不征人,現在規矩改了麽,是大都督府改的規矩,還是外放邊將私自變法,這其中可有好多門道,需細細揣摩。

    若隻是殺人,以戚籠的本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能在黑山城大鬧一場。

    然而現在是救人,而且是要在邊軍眼皮底下救人,這就要細細考量一番,如何救,怎麽處理事後,一旦事發,又該怎樣。

    武行都講究養十年、煉十年,放出去才能做狀元才。

    沒耐性的人可做不成事。

    “破局在劍,刑劍!”

    做為刀匠行年輕匠師中的佼佼者,戚籠對劍並不陌生,雖然相較於做為軍械的刀具來,劍的出貨量並不多,少數幾口也都是武道高手的定製品,而且實話,戚籠並不喜歡劍,也很少接鑄劍的活兒。

    ‘劍,檢也,所以防檢非常也。’

    做為打在刀口上掙飯吃的匪類,他不需要防範非常的衛體武器,他本人就是非常。

    不過話又回來,雖然道器源流不可考,但根據古籍記載,十有八九應該是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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