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無門,當尋神異。

    複雜的礦道,昏暗的視野,戚籠舉著一盞燈籠不斷前行,他從礦場工做起,憑著當年馬匪魁首的手段,在最後半年中,成功做到了礦場代管,且以專業的勘察技術選定了數條礦道,收獲頗豐。

    但誰也不知道,這幾條礦道的作用,並不是挖礦,而是將這十年來,所有礦工所挖的礦道打通,然後連成一條搬山之路。

    他調查過了,近十年中,前往黑山的武者已經是少之又少,而這條礦脈也是近十年才挖開的,也就是,幾乎沒人會將二者聯係在一起,而隻要將二者貫穿,便能避開黑山最危險的赤火層和白骨層。

    ‘轟’的一聲,戚籠的礦鎬狠狠砸在牆壁之上,伴隨著礦壁的塌陷,一條然山道展現出來,一股強烈的火氣撲麵而來。

    戚籠心一喜,眯眼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出這裏已經接近黑山山頂,一層淡淡的黃色粘液覆蓋在岩壁上,像是活物般緩緩蠕動,礦燈的光芒緩緩收縮,最終被壓到極限,隻有一點火頭在散發著微弱的光線,旋即就被寂靜的黑暗吞噬。

    礦燈燈滅,戚籠徹底陷入了黑暗中,‘沙沙’的腳步聲響起,頭頂、腳下、身上、牆壁上,一股冷意滲入皮膚,仿佛有淒冷無形之手在緩緩撩撥,陰涼、瘮人、喪人魂智。

    黑暗中,戚籠拔刀,刀身像流水緩慢且勻速,但在刀尖拔出時卻猛然提速,刀尖與銅口摩擦出了火星,火星落在‘蓑衣’上,刹那間,火光洶湧澎湃,從整個身子上燒出,潑火烘刀。

    蓑衣是西域火浣布所製,隔熱,耐燒,驅魔;布麵澆猛油,人形火燈,專燒鬼祟!

    握刀柄的手掌猛的一攪,一張無麵人的大嘴便被絞裂,碎裂的麵孔森冷一笑,重新鑽入黑暗中,戚籠視線掃過左手,眼角一抽,不知何時起,兩根手指不翼而飛,隻剩下森森掌骨,骨頭泛著青色牙印,劇烈的疼痛和久違的熱流從體內爆發,蠕動的傷口上血流如注,像暴飲一口劇毒的酒。

    戚籠將準備好的麻布包裹住傷口,身上熊熊火光照遍礦道,照出了成片的骷髏,骨節粗大,手持各式兵刃,一看生前就是武人,空洞洞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戚籠將腰間的葫蘆蓋子扯掉,猛灌一口,剩餘酒水灑在刀麵,刀是新刀,如今卻多了層層裂紋,但火舌一舔,像是開光了般。

    猛吸一口灼熱的火氣,戚籠咧嘴,人披火,火舞刀,殺入骷髏群中!

    ……

    黑山山頂,一身白衣、麵裹黑紗的少婦,一個麵容忐忑,但躍躍欲試的披甲少年;二人身邊,是似血般滾蕩的岩漿,是無數奇形怪狀、凶惡猙獰的怪物屍體,死相相當淒慘。

    披甲少年身上的甲衣很奇特,玄色,似銅似鐵,又像是裹了一層魚鱗,細看之,甲內有無數根刺插入人體骨節中,層層疊疊,仿佛是從人身二百零六塊骨頭上長出的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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