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輕輕一歎:“崔先生當真是為安嵐著想?”

    崔文君微微皺眉,景炎接著道:“崔先生愛女心切在下明白,亦為安嵐感到欣慰,隻是,先生若真是為安嵐著想,為何不先問問安嵐想要什麽,然後再做打算。”

    崔文君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想拿她來要挾我?”

    “崔先生誤會了。”景炎搖頭,麵帶誠懇,“昨日之事後,先生今日能先過來拜訪景府而不是去找百裏先生,對此在下深表感激,在此謝過。”他說著就行了一禮。

    “你謝我什麽?”崔文君微微挑眉,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冷意,接著又道,“你又如何知道我過來之前,沒有去找過百裏翎?”

    景炎微微一笑:“有些事若不知道,在下也不能在此同先生說話。”

    至於謝什麽,自然是謝她在分明已經察覺到他目的不純的情況下,依舊選擇偏向他這邊。即便是為了安嵐,興許也有他之前的示好起了作用,總歸今日崔文君能親自登門,而沒有選擇去百裏翎那邊了解情況,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他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崔文君麵色未見緩下,隻是沉默,冷冷地看著景炎。她出身高貴,在不是大香師之前,就是個性格剛毅,內心無比驕傲之人,坐上大香師之位後,這樣的本性更不可能會收斂。就連她對安嵐有無比的愧疚和滿腔滿心不知如何表達的愛,可在安嵐拒絕見她後,她也沒有馬上追出去說一句軟話。即便她很想,但卻根本不會,也不知應該怎麽去跟自己的孩子示好表示親近才是最恰當的,她隻會用她一直以來慣用的法子來表達她的愛。

    景炎唇邊噙著笑,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事情已經到眼下這般境地,崔文君,如今就隻有一個要求:不能對安嵐不利。在這個條件下,隻要是有利於安嵐的,她可以傾力相助。而如果,他真懷有禍心,那麽她不僅會傾盡全力對付他,甚至不惜同百裏翎,甚至是同安丘聯手。而到那時,她可以不顧安嵐的意願,做出強行將安嵐帶走的決定,並且這個決定,百裏翎等人亦不會反對。

    崔文君既然看得出安嵐傾心於白廣寒,或者是景炎,自然也看得出安嵐對他來說很重要,至少目前很重要,不然他不會這般費盡心思,步步為營將安嵐扶到現在的位置,甚至還許於婚姻。

    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的好,顯得太過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崔文君無法不懷疑他的真正目的。

    景炎微微垂下眼,他知道,現在隻需要讓崔文君相信,他對安嵐確實是出於真心,絕不會做出一丁點對安嵐不利之事,就能得到玉衡殿,甚至是崔氏的助力。

    隻是這會兒崔文君忽然開口:“別想著糊弄我,你能給她的,我一樣能給。”如果他當真是包藏禍心,那麽,即便眼前的公子如何風流倜儻風華絕代,這顆所謂的真心,對安嵐來說也不值錢,日後她能給自己閨女找到更好的。

    景炎抬起眼,看著崔文君道:“我自當是相信崔先生有這份心,亦有這個能力,如果安嵐進玉衡殿真能比在天樞殿更好,我定不會攔著,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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