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郡主見崔文君的眼神看向那盆茶花,便知姑姑是又想起昨兒的事了,她心裏有些發澀,安嵐,似乎不需要做什麽就能奪走姑姑的注意力。

    如果,安嵐真是姑姑的孩子,姑姑會怎麽做?她,又該如何自處?

    如果真是那樣,如果安嵐到時依舊留在天樞殿,那麽,天樞殿和玉衡殿的關係應當會比以往要親近。丹陽郡主想到這,心裏突然生出幾分擔憂,依目前情況看,怕是會有人不想看到天樞殿和玉衡殿關係親近。

    ……

    丹陽郡主能想到這個問題,自然也有人能想得到,此時方文建正好也在同方玉輝說此事,方玉輝聽了後,即道:“如此,侄兒讓人去玉衡殿將那解藥給偷出來!”

    方玉輝瞥了他一眼:“解藥定是放在崔文君身上,誰能無聲無息拿走她身上的東西。再說,若安嵐不是崔文君的骨血,那麽他們之間的關係定會因此比現在更糟。”

    方玉輝皺緊眉頭:“但,還是有一半的幾率令他們走得更近,難道就這麽看著,什麽也不做!天樞殿和天權殿再加上玉衡殿,怕是……”

    “不急。”方文建目中亦露出陰鬱之色,隻是他麵上依舊平靜,“這件事,應當會有人代我出手。”

    方玉輝遂問:“誰?”

    “自然是想讓白廣寒死的人。”方文建緩緩道,“雖輕易近不了崔文君的身,但接近別的人,卻不是什麽難事。”

    方玉輝遲疑著問:“叔叔的意思是?”

    “崔文君遲遲下不了決定,究竟是要答案還是救人,無非是顧及那丫頭的心。”方文建麵上露出幾分嘲諷,“可見那婆子在那丫頭心裏的分量,那婆子若真死了,你以為,那姓安的丫頭會如何?”

    方玉輝恍悟,緊跟著目中露出幾分陰狠同時又有幾分興奮:“自然是恨及了崔文君,若萬一她跟崔文君還有別的關係,那她更是會將這筆賬算在崔文君頭上!”

    方文建悠然點頭,此事,他也有些等不及了。

    ……

    “明天就是中秋夜了。”常九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藍衣人,微微抬眉,“你似乎反而有些心神不寧,懼怕了?”

    藍衣人輕輕一笑:“不是怕,而是……”他似斟酌了一下,才接著道,“我既想看他死在我手裏,又想知道,他最後會做出何種選擇。他選中那個丫頭,盡心培養,到時是真能舍得取她性命,還是,最後舍了自己成全她?你,難道就不好奇!”

    常九笑了笑:“我從不好奇。”

    ……

    天樞殿這,淨塵低聲道:“先生難道真不提醒一下玉衡殿,安婆婆有危險。”

    白廣寒淡淡道:“本就命懸一線的人了,何必做那多餘之事。”

    “隻要先生願意,就不會是多餘,當年,白夜先生亦是教過先生……”淨塵遲疑著道:“安嵐姑娘日後若知道,怕是會怨怪你。”

    白廣寒垂眸:“怨怪不著。”

    若她真有知道的一日,定是他已不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