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廣寒到來的前一刻,薛府正廳內,除去薛如海外,被他叫過來的那幾位兒子孫子,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有人發現薛成祿竟沒過來,有些奇怪,便往兩邊問了問,結果這一問之下,卻問出薛成祿的三個兒子這會兒都在薛成祿那邊,不知商議什麽事,許久了還都不見出來,並且後來似乎連兒媳婦們也都過去了。

    “父親,忽然把我們都叫過來,可是三弟那出了什麽事?”薛如海的大兒子薛銘先開口,薛成祿在族內行三,因而薛銘稱他為三弟。

    “是不是跟落雁穀的事有關?”薛如海的二兒子即跟著問道,如今能讓薛如海將他們全都叫過來,多半是跟落雁穀有關的事,“那片地方有人要搶?還是官府那邊沒打點好?”

    “白廣寒是逃了出來,但聽說長香殿那丫頭卻被虜走了,他不會將這筆賬算在咱薛家頭上吧。”

    “他拿什麽來算,薛家又不是軟柿子,由得他來捏。”

    “雖是這麽說,但他畢竟是大香師……”

    “好了!”薛如海低喝一聲,壓住正廳內這些嗡嗡嗡的聲音,環視了一眼,“沒錯,白廣寒此時正往我薛府這過來。”薛如海說到這,頓了頓,才接著道,“應當是找我們薛家要人來了。”

    薛銘眉頭一皺:“要人?父親,他管我們要誰?”

    “安嵐。”薛如海沉默片刻,緩緩道出這兩字,就剛剛,聽了兒孫幾個相互打聽和低語,他才知道,就這短短半個時辰,竟有那麽多人去找薛成祿了,並且一直到現在還未出來,兒子兒媳下人全都有!薛如海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且不論薛成祿那院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安嵐在薛府這事他就是想瞞著,也瞞不住了,於是接著又道,“就在成祿那院裏,是午時那會,他從柒老大手裏接回來的。”

    幾個兒孫麵麵相覷了一陣,有的人還沒弄清楚這件事裏藏著的凶險,薛銘反應最快,趕緊道:“父親,不能讓白廣寒知道那丫頭在咱府裏!”

    薛如海沉著臉道:“此刻他正往薛府這過來,定是聽了消息。”

    薛銘道:“那又如何,隻要我薛府不認,不讓他進不來,也是白搭。”

    卻這時,薛銘的兒子低聲道了一句:“白廣寒是長香殿的大香師,據說能力莫測,萬一他……”

    薛銘的二弟薛春頓時發出一聲嗤笑:“那些傳聞也就嚇唬你們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子罷了。”

    薛銘亦道:“即便有幾分本事,但聽聞他如今身體有恙,多半是已經不中用了。”

    薛春接著道:“可不是,我昨兒就瞧他不順眼,今兒正好,他一會若敢來,我叫他爬著回去!讓他知道爺是姓什麽的!”

    卻沒想,他的話還未說完,廳外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是嗎。”

    那聲音明明不高,卻猶如石破天驚,正廳內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門外。

    此時烏金已沉,最後的晚霞也帶了幾分暗色,天空濃鬱得似添了魔力。

    那人就沐著那迷幻的餘光徐徐走來,院中並未起風,他寬大的衣袍卻隨著他行來的動作隱隱飛揚,廳內的人一時看不清他的麵容,但心裏卻莫名生出幾分懼意,幾位年紀尚輕的,甚至有想要跪下去的衝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