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幾乎將府裏有的傷藥都找了出來,然後都擱在托盤上,急步走到西院廂房。隻是她剛走到門口,還不等進去,蒙三爺就突然拉開門從裏出來。

    “三爺,藥都在這!”佟氏趕緊將手上的藥往前一遞,滿臉急切地道,“妾,妾身不知道是哪幾瓶,就……”

    蒙三爺沒顧得上跟佟氏說話,看了一眼托盤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他也不清楚大夫說的那種藥膏究竟是哪個,便將那托盤接了過來:“你去前廳看著,衙門的人要是問什麽,先讓許管事跟他們說。”

    “是。”佟氏趕緊應聲,隻是跟著又道,“三爺,廣寒先生他……”

    蒙三卻已經轉身進去了,門也隨之關上,佟氏站在門口怔了怔,片刻後,轉身對著天空雙手合十,謝了一遍諸天神佛,無論如何,隻要三爺回來就好,即便因此令安嵐姑娘被劫。

    蒙三將那一盤的傷藥拿進來後,就急忙送到那位正給唐正處理傷口的大夫跟前:“大夫,您看看,這些藥有沒有能用得上的?”

    他因長年習武,身上免不了有磕碰的時候,因而家裏常備傷藥。而這些年隨著他在合穀的買賣越做越好,過來巴結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平日送進蒙府的禮單中,便有不少是上等的傷藥或是救命的藥丸之類的東西。隻是他極少用得上,就沒怎麽關心,隻是出於武人的習慣,有看得上的便讓佟氏收著,所以這會兒一股腦兒地全都掏出來。

    萬幸的是,那支箭並未射中唐正的心髒,但離得也不遠,並且箭頭是埋在身體裏。所以將箭頭從胸口裏取出,等於是過鬼門關,即便是醫術精湛的大夫,也不敢保證能成功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人。

    那大夫沒功夫理蒙三爺,蒙三爺也不敢打擾,先將藥放在一邊,再洗了一次手,就走過去,同那大夫的小學徒一塊按住唐正。唐正還有意識,隻是劇痛讓他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即便如此,他的牙根也咬得死緊的,腮幫子硬的像石頭,汗滿額頭,麵無血色。

    房間裏的血腥味很重,不過片刻,連他下麵的褥子都沾了血。蒙三爺握緊拳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大夫的動作,心裏為唐正提著一口氣。

    “使勁按住,別叫他動。”大夫將拔出箭頭時,又說了一句。

    蒙三點頭,那小學徒有些緊張,額上也出了汗珠。

    “啊——”大夫拔出箭頭的那一刹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唐正突地發出一聲慘叫,小學徒嚇的鬆了手,幸得蒙三爺一直死死抱著唐正,沒讓他滾到床下。

    那血幾乎是噴射出來,小學徒手忙腳亂地找到他師傅說的藥粉,顫著手遞過去。

    大夫將止血的藥粉倒在傷口上,又在蒙三爺的瓶瓶罐罐裏找了粒藥丸給唐正強行喂進去,接著再次行針封住他傷口周圍的經脈,約過了一刻鍾,才總算將那窟窿裏的血給成功止住,此時藥效也起了作用,唐正再次昏睡過去。

    “大夫,他是不是沒事了?”蒙三放開唐正後,想鬆口氣,又不敢,低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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