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心中忐忑同時又很是不解,她是個簡單的人,雖說以前是個下人,但初時她有老娘照看著,所以她當小丫鬟時還真沒受過什麽委屈。後來機緣巧合得了八姨娘的看重,沒過多久,就又被景公指給了蒙三爺,很快就脫離了景府那個人精窩。在她成為蒙三爺的填房夫人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來自別人的刁難,不過那說起來都不是什麽大事,頂多算是人與人相處時的一些磕磕碰碰,到哪都少不了。隻是這些年她在蒙三爺身邊遇到的那些事,跟景府裏的勾心鬥角,長香殿內的你死我活比起來,真是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而且蒙三爺本身也不是個愛沾花惹草的,即便他如今已年過四十,娶佟氏也有兩年多了,兩人膝下還遲遲沒有一子半女,但蒙三爺也沒想過要納個一房妾室或是先收個丫鬟。有這樣的男人相伴,佟氏實在生不出什麽心眼,沒有心眼,自然就琢磨不透眼下這件事究竟藏著什麽內容。

    她隻認定一件事,那就是蒙三爺是她的天,如果蒙三爺真有個萬一,她的天就會塌了。

    所以,沒遲疑多會,佟氏就讓丫鬟將許管事領到小茶室那,她則稍稍齊整了一下衣服,然後才出了房間。

    佟氏剛走進茶室,還不及她開口,許管事就先問了一句,並且開口時他麵上的神色很是凝重:“三奶奶,我回來之前,廣寒先生可有表示過什麽?”

    佟氏怔了一下,才道:“我請廣寒先生和安嵐姑娘入堂屋後,就說了幾句三爺是怎麽出事的,還未等說完,桂圓就進來說你帶著三爺的消息回來了。”

    “廣寒先生怎麽說?”

    “怎麽說?”佟氏眼裏露出不解,卻還是下意識地道,“先生就,就隻是問了幾句當時的情況。”

    “隻是問,沒,沒說別的?”

    佟氏搖頭,一時有些緊張:“怎麽了?有什麽不對?”

    許管事擰著眉頭想了想,又道:“我剛剛問了桂圓,從廣寒先生進堂屋之前,還在外麵說了約一刻鍾的話,都說了什麽,可是說三爺的事。”

    聞言佟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訕訕道:“是我忽聞先生到來,一時間心裏覺得三爺有救了,所以瞧著廣寒先生後就想起三爺,沒忍住眼淚,是安嵐姑娘安慰我來著。”

    許管事的心沉了下去:“三奶奶如此悲痛,那廣寒先生也一直沒有表態?”

    佟氏有些茫然地搖頭,隨後似醒悟過來,即道:“難道許管事的意思是,廣寒先生這趟過來,不一定是為救三爺的?!”

    許管事看了佟氏一眼,遲疑了一會才有些沉重地道:“但願是我想多了。”

    “不,不,怎麽會!”佟氏頓時慌了,“廣寒先生明明就是為了三爺來的,這人都到了,還帶著安嵐姑娘一塊過來,怎麽會不管我家三爺,這,這沒道理的事啊!”

    許管事歎了口氣,他知道外麵的事情沒法三言兩語跟佟氏說得清楚,佟氏怕是也很難真正理解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因而想了想,才道:“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何來的不是景公子,廣寒先生以前從未插手管過合穀這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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