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此時的不滿看起來像是裝的,但她們倆在一塊七八年了,金雀又是個簡單的人,偽裝情緒這門技術學得遠沒有安嵐熟練。所以安嵐一眼就看出金雀心裏是真的有些不快,對廣寒先生的不滿也是真的,於是她不由有些訥訥的,好一會後才討好地道:“我怎麽會不管你,隻是我知道你在玉衡殿過得還不錯,頗得柳先生喜歡,所以就少過問些。”

    金雀轉了轉自己跟前的空茶杯,氣哼哼地道:“那你說,自我進了長香殿後,我往你這跑過多少趟了,你呢,你有過去瞧過我一次沒有!”

    安嵐垂下眼,聲音也低了下去:“我這不一直有事兒麽,而且廣寒先生****給我布置功課,我實在少有得閑的時候……”

    “我就知道。”金雀又轉了一下茶杯,打斷她的話,“自從你有了你的廣寒先生後,別的就都不想要了,我要不是時時想著過來看你,沒兩年,你也就把我給忘了。”

    “怎麽會!”安嵐趕緊抬起眼道,“你不要生氣,你還不知道我的嗎,對我來說,你和婆婆就是我最親的人!”

    金雀瞟了她一眼,心裏好受了些,但也沒吱聲。

    安嵐也有些委屈了,喃喃道:“我哪有不想著你,平日裏不是都有讓侍女或是給你送東西,或是給你傳幾句話,就是兩殿離得遠,所以不常見上麵而已。”

    “我如今又不少那點兒東西,還有婆婆,如今也不缺那些吃的穿的,你不給送,我也能給婆婆送過去。”金雀手指輕輕摳著茶幾上的紋路,滿聲抱怨,“那些就不說了,就說有時候我過來找你,你也多半是在你家先生那殿裏,連出來見我也是匆匆忙忙的。書上說的那句重色輕友,見色忘義,原來指的就是你!”

    安嵐麵上頓時有些尷尬,還有些發熱:“你胡說什麽呢,我……”

    金雀難得見安嵐在自己麵前這樣吞吞吐吐,心情又好了許多,於是趁機追著道:“你敢說你不重色!”

    安嵐頓了頓,把臉轉向一邊,依舊是低聲道:“我……是重色了,但我也沒輕友,更沒有忘義啊。”

    金雀輕輕哼了一聲,又在心裏將白廣寒貶了一通,才收起不滿的語氣,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啟程,都多少人跟著去?有沒有什麽話要交代我的?”

    見她沒有繼續往下數落的意思,安嵐鬆了口氣,就轉回臉道:“大約三四天後便啟程,要帶多少人先生還未交代,我這邊,藍靛是不能帶了,她如今是刑院的大掌事,刑院的事少不得她。”

    “你得交代她看著赤芍,她資曆挺老的,又曾跟你過不去,可別你和廣寒先生一走,她就在香殿裏生事。”金雀說到這,又問:“那你不帶個人在身旁服侍了?”

    安嵐道:“先看先生的意思,若是輕車簡行,自然就不能帶侍女。”

    聽她三句不離白廣寒,金雀不由又撇了撇嘴,不過因分別在即,並且此去一路深淺不知,所以倒沒有再說酸溜溜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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