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接著道:“奴婢想著,崔先生應當是不會對郡主說這些雜事,所以奴婢就多嘴提醒郡主,往年奴婢有幸隨崔先生去過一次桃花塢,就那一次,奴婢便看出來了,桃花夫人隻是在麵上同崔先生親熱,私底下卻……不一樣的。”

    淺月是清耀夫人安排進來的人,也順利成了崔文君的侍香人,但幾年下來,她看明白了崔文君不可能會重用她,因而丹陽郡主入了玉衡殿後,她即將討好巴結的目標對準丹陽郡主。因而,即便別的侍香人在丹陽郡主麵前都表現得不卑不亢,她在丹陽郡主麵前,卻還是以奴婢自稱,並且鞍前馬後,倒真給丹陽郡主省了不少心。

    丹陽郡主便問:“往年,姑姑去桃花塢,都做什麽?”

    淺月道:“也沒什麽特別的事,不過若是桃花夫人有什麽安排就另說了,奴婢就去過一次,那次桃花夫人在桃花塢設宴,是特意為崔先生擺宴的,崔先生原是說好要去的,結果卻沒有去。”

    “後來呢?”

    “後來桃花夫人特意找過來,卻瞧著崔先生自己請了幾位夫人在那品香,奴婢還記得桃花夫人當時那個臉色,不過,不過一句話功夫,桃花夫人就自己找了台階下了。”

    丹陽郡主不解:“姑姑為何應下了又不去?”

    淺月有些為難地道:“郡主,對大香師,奴婢隻是聽命,從不敢多問半句的。”

    丹陽郡主微微點頭,隨後道:“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能為郡主盡點心,是奴婢的榮幸。”淺月微微欠身,“郡主若看得起奴婢,日後有事,也盡可吩咐奴婢去辦。”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姿態,以往在清河的時候,丹陽郡主見得並不少,亦習以為常。隻是,此時不知為何,她心裏卻微微一歎,莫名就想起安嵐身邊那位叫藍靛的侍女。為了讓安嵐掌控刑院,廣寒先生當真費了不少苦心,難道廣寒先生真的……而安嵐,那日,當真是拚了性命擋在鳳翥殿門口。

    一心二用,她麵上卻不見異樣,片刻後就對淺月微微一笑:“你有心了。”隨後示意秀梅給賞錢。長香殿雖是在大雁山這仙境一樣的地方,但到底不是仙境,裏頭的女人也不是真的仙女,故自是免不了要沾些銅臭味。

    再說,越是奢華之所,需要的銀子就越多,誰也不例外。

    丹陽郡主出手很大方,淺月很滿意,高興地接了,又殷勤了幾句,然後才退出去。

    “這個淺月,有點兒沉不住氣,而且心也有點兒大。”淺月走後,秀梅給丹陽郡主送上熱茶時,輕聲道,“雖說是夫人給安排的人,但郡主還是多留點心,莫什麽事都與她說。”

    丹陽郡主接過茶,卻因一時想著桃花塢的事,一時又想著安嵐和白廣寒的事,便沒有開口,並且表情瞧著有些嚴肅。秀梅遲疑了一會,同旁邊的秀蘭對視一眼,就解釋道:“不是奴婢生怕她搶了風頭,而是……”

    丹陽郡主回過神,放下茶杯:“我明白,她如今是姑姑身邊的侍香人尚有不滿,我又怎麽敢收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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