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道:“春宴,你可聽過。”

    安嵐一怔,想了想,才道:“可是最古老的,世家間的社交宴席。”

    追溯起來,春宴的傳統比唐國還要長久,最開始,是幾個世家大族為了方便相互間的往來以及結交新的朋友,相互商議之下,特意選在春季辦的一個宴席。這個宴席最大的特色是時間很長,有時候會持續一個季節,參與者是輪流做東,但是,每年的首宴,都是被默然是大家的中心。所以能開首宴的人,要麽是身份最為尊貴,要麽是才華最為出眾,總之,肯定要有一方麵是令人折服的。

    春宴的參與者隻能是根基雄厚的世家,外人,特別是不被他們那個階級認可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進的來這樣的圈子。據聞,唐國立國之初,以公主之尊,都無法拿到一張春宴的請柬,如今提及,實在不能不叫人咋舌唏噓。雖說現在的春宴不可能再將公主拒之門外,卻也不等於隨便什麽人都能進去的。就如安嵐,現在她雖是天樞殿的繼承人,但是,在那些人眼中,她依舊沒有資格進入那個圈子,因為她出身不行,不行的最根本原因,就是血統低賤。

    景炎點頭:“沒錯,今年的春宴,由你來開首宴。”

    安嵐愣住,好一會才道:“春宴怎麽會答應讓我……”隻是她說到這,忽然頓時,似想起什麽,就看了景炎一眼,遲疑道,“難道是,公子讓方家……”

    “和你說話,有時候倒真是輕鬆。”景炎笑了,轉頭看著她道,“今年春宴的首宴,本是由方玉輝主持的,我讓方家將這個機會給你。有方家和謝家一起舉薦,你又是天樞殿的繼承人,足夠資格參與進去了。”

    “可是,為什麽?”安嵐詫異道,“我現在並不需要著急結交那些人,公子難道不認為,我現在最急迫的是如何早一點邁入大香師之境?”

    “大香師的路,從未有一條是重複可循的。”景炎微微放緩腳步:“有的人,朝夕間便可悟道,有的人,終其一生,都不得入門。”

    安嵐默然,片刻後才問:“這同春宴又有什麽關係?”

    景炎道:“春宴同能不能成為大香師沒有關係,但是,卻同你成為大香師之後,能不能順利站穩腳跟有很大關係。”

    安嵐怔然,景炎也不藏著掖著,接著解釋:“你知道,即便世人皆愛香,但真正玩香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是貴族。而那些貴族裏,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春宴那個階級的人,而且,同天樞殿有往來的,以及景府的庶務買賣等,也都同他們離不了關係。”

    景炎一句接著一句。

    “得到他們的認可,你以後的路會變得容易得多。”

    “就算不能讓所有人喜歡你,至少要讓一半的人認可你。”

    “原本,你不用這麽著急,照正常的順序,你跟在白廣寒身邊學習三四年,聲名起來後,出身的痕跡自然會變得越來越淡,別人也不會再去在乎,到時春宴自當會對你傳達善意。”景炎看著她,“但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帶著你慢慢走,這條路,終是要你付出努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