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交代,安嵐即點頭:“是,安嵐明白。”

    白廣寒微微轉頭,即便隔著厚厚裙子,她還是覺得大腿上的溫度有些燙。先生,究竟是怎麽了,她看著閉上眼睛的白廣寒,滿心擔憂。片刻後,她悄悄抬起手,想在他額頭上探一探溫度,然不等她將手落到他額上,就已經被他握在掌中,而他依舊閉著眼睛,也未開口,隻是將她的手拉過去,覆在他心口上。

    她感覺到手上傳來平穩的心跳,她的心卻忽的一陣狂跳,先生,是什麽意思?

    她想問,但是,開口時,問出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廣寒香境,難道是先生您所創?”

    白廣寒淡淡道:“真正的廣寒香已經再也看不到了,你所看到的廣寒香境,並非是當年豔驚天下的廣寒香,隻是他們分不出其中不同。”

    “當年的廣寒香,是什麽樣的?”

    “白廣寒,是個溫柔的人,所以他的香境總是帶著慈悲,我卻不是。若不是沒有必要,之前在香境內,就已經要了那人的性命。”

    沒錯,當時她能感覺得出來,香境內滿滿的殺戮之意,但是,一直被他壓製著。

    安嵐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心跳,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看著他無可挑剔的五官,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公子,其實也是個溫柔的人。”

    景炎睜開眼,看著她,好一會,忽有笑意自他唇邊蕩開:“是嗎。”

    這樣的姿勢,那樣的笑容,足以驅散這廳內的寒意。

    她麵上發熱,卻還是認真地道:“是的。”

    “嗬……”他低低笑出聲,心裏莫名地柔軟起來,於是告誡的語氣也變得無比溫柔,“我不是,安嵐,你最好記住,我不是個溫柔的人。”

    安嵐此時並不知道這句話含有怎樣的深意,因此,沉默了一會,便問:“為什麽,他能讓雪原燃燒?那不是武藝,是大香師的能力,可是他並不是大香師。”

    “他是傀儡。”景炎有些懶懶地開口,“被大香師以香境洗去意識的傀儡,本身武藝高強,身上又帶有大香師的護身符,入了我的香境後,在特定的情況下,他的武藝和護身符都可以在香境內起到一定的作用。”

    “傀儡?!”安嵐心裏莫名發寒,“那……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大香師的傀儡?”

    “害怕嗎?”景炎又笑了笑,“不用怕,傀儡的要求很高,而且要培養一個有用的傀儡,最少要七八年時間,長的甚至要十年以上,並且傀儡隨時有可能失去控製,大香師也將會被反噬。這種事,在明麵上是被禁止的,也曆來為許多大香師所厭惡,成不了氣候,若不是為了試探我,他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安嵐怔忡了好一會,才又問:“如果,今晚真是那位大香師親自前來,先生能勝得過他嗎?”

    “生死較量,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景炎說著就坐起身,轉過臉,看著她道,“隱忍了七年,讓他越來越惜命,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露麵。”

    那張臉忽然離她很近,那雙深幽的眸子裏似藏著一團黑色的火焰,安嵐不覺往後一退,訥訥道:“公子,好了?”

    “嗯……”見她忽然後退,他不禁一笑,“謝謝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