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隻覺脊背忽的一陣發寒,景炎安撫似的輕輕撫摸她的肩膀,唇邊噙著笑意,眼神卻微冷:“別擔心,沒人能傷害你,但是,要盡早找到他們。”

    安嵐問:“如何找?”

    “他們之所以隱忍七年,亦是心中有懼。”景炎靠著桌子,交叉著一雙長腿,手搭在安嵐肩上,有些懶洋洋地道,“就為確認那個疑問,用了一顆埋在景府的棋子,是個早早送進景府的丫鬟……”

    景炎說到這,就將景公和張灰的事大致與她說了一遍。

    安嵐大為詫異,久久不得言語,景炎又接著道:“一會我將這個丫鬟交給你,你帶回天樞殿,送入刑院,你親自看管,全權負責。”

    安嵐不解:“為何交給我?”

    景炎笑了,垂眼看著她:“因為他們忌憚我,卻不至於會忌憚你。”

    隻有那丫鬟在她手裏,對方才會更加按捺不住,一定會出手解決那個丫鬟,究竟誰會出手呢?

    七年來,沒有人敢質疑白廣寒的身份,現在,也沒有人有這個信心。但是,若是通過安嵐,他們卻有可能能找到這樣的機會,揭開天樞殿現如今的主人,究竟是誰。

    安嵐隻琢磨了一會,便明白了景炎的用意,抬起眼,怔怔地看著景炎。

    “怕不怕?”他微涼的手撫上她的臉,聲音低沉,眼神幽暗。

    他手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安嵐被那溫柔的觸感驚得瑟縮了一下,但並未避開,卻也沒有順勢靠近。

    片刻後,她輕輕搖頭:“我隻是擔心,做不好。”

    他讓她站起身:“不用擔心,沒有人能比你更好。”

    安嵐看著他,問出一句:“找到那個人後,公子打算怎麽辦?”

    長香殿的七位大香師,且不論自身的本事,每一位的背後,都站著一個大家族。

    景炎笑了笑,笑容微涼:“你以為呢?”

    安嵐頓住,景炎低頭,下巴幾乎要觸到她的額頭:“安嵐,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你可明白?”

    安嵐點頭,她當然明白,之前在源香院,她為自保,就是一步一步將王掌事推到陷阱裏。對曾害過金雀一家的馬貴閑,她更是沒有手軟,那幾件事,她不曾有過一絲愧疚,也不曾有過丁點後悔。

    景炎抬起她的臉:“這是你的戰場。”

    ……

    回到景公這邊時,安嵐已經調整好激蕩的情緒,神色如常地跟在景炎身後。

    似乎都聽說景炎帶安嵐回府給景公看,景府那些個姨娘早就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幾乎全都趕了過來,打算好好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姑娘,配不配得上景炎公子。

    於是安嵐這一進來,就瞧著十來個女人,環肥燕瘦,簡直應有盡有。

    景炎可不耐煩這麽被人圍觀,進了房間後,不等景公開口,就命人將姨娘們都請出去。

    安嵐注意到,好些女人麵上都寫著不滿,但卻無一人敢駁了他的話,全都乖乖退了出去。安嵐不禁咋舌,有些古怪地看了景炎一眼,他竟能將長輩房裏的姨娘管束得如此聽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