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停筆,幹坐在那苦思,依舊無法落筆。安嵐再次抬臉,看著前麵香幾上的紫檀臥香爐,嫋嫋輕煙從香爐內逸出,輕靈的線條輕輕舞動,隨後就散在空氣裏。她看著那變化莫測的香煙許久,然後收回目光,整理好自己的卷子,起身,交了上去。

    有人詫異,卻隨後便是了然。

    香奴出身的侍香人,自然不可能答得完這套試題。

    賓客那邊,亦有人竊竊私語,甚是不解,這樣一個姑娘,在長香殿,如何就能跟丹陽郡主相提並論?

    安嵐交了卷子後,就在侍女的示意下退到一旁靜靜候著。

    謝藍河趁沾墨的時間看了她一眼,未在她麵上看到沮喪或是不甘的神色,他略略放了心,將目光重新放到卷子上,遲疑了一會,再次落筆,隻是速度比一開始的時候慢了些。

    而這個時候,方玉輝寫字的手微微一頓,接著眉頭皺起,他遇到難題了,不是不會,而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寫何種答案。猶豫了片刻,他轉頭看了謝藍河和丹陽郡主一眼,便見謝藍河寫寫停停,丹陽郡主則依舊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並且落筆不見絲毫遲疑,他微怔,隨後心裏生出一絲不忿,將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卷子上,認真想了好一會,然後鄭重落筆。

    第二個交卷的是謝藍河,此時離篆香燃盡還有一盞茶的功夫。

    他當然也未能寫完,但是,卻是答了大半,若是有計分的話,想來那分數也不會太難看。隻是……終究沒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謝藍河輕輕歎了口氣,起身交了卷,然後輕輕退到安嵐旁邊。

    安嵐朝他微微頷首,然後依舊安靜地候在那。

    謝藍河陪她站了一會,忽然道:“我寫了八成,你呢,答得如何?”

    安嵐一怔,隻是馬上就道:“僅答了一半,亦不知是對還是錯。”

    謝藍河道:“你落筆時及其肯定,想必不會錯。”

    安嵐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遲疑道:“你……還有空觀察我嗎?”

    觀察這個詞,此時從她嘴裏道出,似乎帶著幾分異樣的顏色。

    謝藍河頓了頓,安靜了一會,然後才若無其事地道:“丹陽郡主快寫完了。”

    安嵐輕輕應聲:“嗯……方少爺也快了。”

    謝藍河看了她一眼,遲疑道:“你,可有擔心?”

    安嵐將目光投到丹陽郡主身上,丹陽郡主此事依舊無比專注,一次都沒有分過心。麵對這樣的對手,擔心?自然是有的,此事關係到她是走是留,怎麽可能會不擔心。但是,技不如人,她確實無話可說,隻盼接下來的兩場,能扳回一些局麵。

    謝藍河的問話才落,旁邊就快速走過來一位侍女,低聲道:“謝先生和百裏先生請兩位過去。”

    謝藍河即抬眼往那邊看了一眼,安嵐亦抬眼往那看過去。

    謝雲正往這邊看,即便是坐著,但姿態挺拔端正,幾位大香師當中,唯謝雲最適以蘭花喻之。百裏翎同樣也往他們這看,但即便遠遠瞧著,都能瞧得出他此時就好似沒骨頭般歪在那。且他們還沒走近呢,就已經感覺到那雙嫵媚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們。這樣的男人,即便一句話也不說,單是用那雙眼睛打量你時,那妖嬈的氣息,也能令人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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