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金雀有些急切的推開門,“婆婆,陸掌事剛剛跟我說,說——”

    安婆婆正好要找衣服,瞧著她推門進來後,便直起腰道:“別著急,急什麽,來,金丫頭給婆婆拿那件秀祥雲紋的襖子,壓在櫃子下頭了。”

    見安婆婆竟自己一個人翻箱倒櫃,金雀趕緊走過去扶安婆婆在椅子上坐下:“怎麽忽然要穿那件襖子?”

    那件祥雲紋的襖子是安婆婆為數不多的好衣裳,一般隻有過年時才會穿。金雀在麵對安婆婆時,向來是單細胞,問也隻是隨口問問,說話間已經彎下腰在櫃子裏翻了起來,沒一會就翻出那件祥雲紋的襖子,兩手拿著抖開後,瞅了瞅,就笑著道:“婆婆沒穿過幾次把,這還跟新的一樣呢,就是壓出折痕了,等我熨熨再穿。”

    “火鬥在那。”安婆婆往旁指了指,明顯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金雀便將衣服拿過去,一邊鋪開,一邊道:“婆婆,剛剛陸掌事跟我說,璿璣殿選侍女,結果挑了我,說是已經定下名單了,讓我收拾收拾準備過去。”

    安婆婆聽了這話,麵上不見訝異,隻是站起身走過去,幫她拉著衣服,然後問:“你想不想去?”

    金雀看了安婆婆一眼,歎了口氣,微微嘟著嘴道:“雖說香殿的侍女要比香院的香使風光,每個月的月錢也多,但現在我在源香院過得挺好,倒也不怎麽稀罕那什麽侍女的差事。隻是,安嵐在那上頭,她身邊都沒什麽人幫襯,我便又覺得,這差事也正好,我們又可以處一塊了。”

    安婆婆笑了,枯老的手輕輕摸著被熨得溫呼呼的襖子,慈愛地道:“那你還苦惱什麽?”

    “其實,這事也輪不到我想不想,香殿那定下的事,哪能讓我挑的。”金雀將衣服翻了個麵,然後瞅了安婆婆一眼,“我走了,婆婆你怎麽辦啊!”

    安婆婆道:“傻丫頭,你不用擔心我。”

    “哪能不擔心的,你如今腿腳越發不利索了,沒個人在身邊照看,我和安嵐都放不下心。”金雀皺著眉頭想了想,便道,“我走之前,得求陸掌事要個香奴,就專門照看您。如今我和安嵐都上香殿了,陸掌事日後指不定要依靠我們什麽呢,這點小事,她應該答應吧。”

    安婆婆搖頭道:“別瞎忙活,你這一走,婆婆應當也留不下來了。”

    金雀隨即抬高聲音,不敢相信地道:“難道陸掌事要趕婆婆出去!”

    安婆婆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個笨丫頭。”

    金雀一愣,隨後道:“那婆婆的意思是?”

    “玉衡殿也傳話下來了。”安婆婆說著,就摸了摸那襖子,“去那等地方,總要穿得體麵些。”

    金雀愣了好一會,然後像是怕被人聽見一般,低聲道:“婆婆的意思是,玉衡殿也,也挑侍女,結果挑中了婆婆!”

    安婆婆錯愕了一下,隨後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腦子就不會轉彎的嗎,婆婆這把年紀,又這樣的腿腳,誰還能指著我去伺候。”

    金雀麵上一窘:“那,那怎麽會?”

    襖子已經熨好了,安婆婆先掛起來,然後握著金雀的手,拉著她一塊走到床邊坐下:“你自個想想,這好好的,怎麽忽然將你和我都提到那上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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