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君走了一會,忽然停下,麵上露出沉思和不解。

    “先生?”言嬤嬤也隨之停下。

    那人,根本沒有露麵,這香境是有人提前布下的,白廣寒主動走進去。崔文君看著眼前的濃霧,愈加不解,兩人根本沒有正麵交手的意思,還有,白廣寒,為何將她也拉進來?

    難不成,是懷疑她?

    崔文君微微蹙眉,她知道,七年前有人對白廣寒出手,隻是那人一直沒有露麵。

    這七年來,白廣寒也一直沒找到那個人,所以,懷疑任何一個人嗎?

    崔文君有些煩這源源不絕的濃霧,便往前踏出一步,遂見足下生蓮,園內華光流轉,濃霧開始退散。但周圍的濃霧也僅是退到一定的距離後就停住了,然後似忽然間有了意識般,開始躁動,瞬間濃聚,隨後猛地超崔文君撲過來!

    言嬤嬤莫名生出恐懼,隻覺那些濃霧似一下變成噬人的猛獸,若非多年修養,加上對崔文君的信任,怕是此時已驚叫出聲。

    然而,原以為崔文君會徹底散去這些詭異的濃霧,卻不想,就在那些濃霧撲過來的一瞬,崔文君反而散去足下的蓮花,斂去周身的華光,寬大的衣袍在濃霧中飛舞。言嬤嬤大驚,但此時已經沒有機會讓她問出聲了,鋪天蓋地的濃霧瞬間將她們淹沒。

    失去視力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言嬤嬤卻覺得自己像是經曆了一生那麽漫長,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由心而生,猶似站在死亡的邊緣,煉獄的惡鬼就在腳底下叫囂,令她渾身顫抖。

    那一瞬之後,濃霧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如紗似雲,聚散不定。

    言嬤嬤猛地醒過來,渾身都已汗濕,恢複視力後,呆怔了好一會,才心有餘悸地看著崔文君。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究竟是什麽感覺?先生為何沒有任何動作?

    崔文君也是輕籲愣了口氣,她小看這個香境了,剛剛若不是她及時收起足下蓮,怕是就落入陷阱中。究竟是誰?竟布下如此凶險的香境,就為了試探白廣寒!?究竟要試探白廣寒什麽?

    崔氏有千年底蘊,族中自然保留了崔氏前麵幾代大香師留下的手劄。這樣的香境,她在其中一本手劄中看到過,剛剛那一瞬,她忽然想了起來,這種香境稱為陷阱,完美的,能迷惑人的陷阱。看起來一點危險都沒有,但是,若強行破開的話,必將落入其陷阱內!不出手,則無事,一出手,就中計。但若無所作為,就將永遠困在其中,除非,能找到香境的界點。

    界點,亦可稱為後門,每個香境都會有一個後門,找到後門,自然就能離開。

    七年前,白廣寒是不是也麵對過這個香境?當時他怎麽應對的?白廣寒那個時候,即便已是大香師了,但資曆尚淺,經驗也不會太豐富……

    兩人結束了手語的交談後,景炎便直接躺在屋簷下的地磚上,手枕著腦袋,一臉愜意的表情。

    安嵐抱著膝蓋坐在那,看著他,遲疑著問:“公子,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

    景炎閉著眼睛道:“等白廣寒破開此香境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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